商父坐在椅子上,保養得宜卻依舊能看出眼角的皺紋,鬍子颳得很幹淨,面容嚴肅,自帶一種身居高位的氣質。
他與商景譽隔著中間的黑色辦公桌對視。
商景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叫自己過來。
“爸,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商父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景譽,我送你去國外念書吧。”
商景譽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看向商父威嚴的眉眼,艱難開口:“您……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邊念得好好的,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把他送走,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且商承簡如今已經醒過來,重新接手了集團事務,他要是現在被送出國,幾年後國內是個什麼情況誰能知道,以後想進入商氏核心就更難了。
想到這兒,商景譽心中一驚,似乎明白了商父的意思。
“是因為商承簡嗎?你想把我送走,為他掃清障礙?”
哪知這話一出,商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什麼商承簡?那是你大哥!”
直呼其名,不尊長幼,看來妻子說的沒錯,這個孩子從小在鄉野長大,禮儀方面欠缺得很。
大哥?
商景譽冷笑一聲:“他也沒有把我當弟弟!”
商景譽在商家的處境實在尷尬。
之前還好,現在商承簡醒來,他上邊壓了一個各方面都強過他的正統繼承人,心態能穩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人都說兄友弟恭,可是兄長不友,弟弟憑什麼要恭?他對我是個什麼態度您也看到了,您現在讓我把他當哥哥,我做不到!”
商父沒想到他還敢頂撞,聲音更冷:“閉嘴!你這個逆子!”
商景譽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
他第一次敢這麼和商父對著幹。
可是沒多久,他就低下頭:“抱歉,爸,我剛才有點激動了。”
好一會兒,商父才平複好心情,呼吸逐漸平緩。
對於這個兒子,他心情很複雜。
商景譽的出生是個意外,當年,他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讓她把孩子帶走,要不是長子出事,他可能這輩子都想不起來這個兒子。
不欲再多說,他直接道:“不管怎樣,事情就這麼定了,我送你去國外念書,每月的生活費按時打給你,等你畢業,再給你商氏百分之一的股份,畢業後……如果沒別的事,就不要回國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就不要回國了……
這完全就是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