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瑤點頭，緊緊抱住他：“哥，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他們這種為主子賣命的人，身不由己，保護好自己似乎只是一句最美好的期盼。
“知道了。”
看著沈瑤瑤的背影，夜青想起了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原本富庶的江南突然遭了水患，田地房屋被淹沒沖毀，朝廷撥下來賑災的銀子卻被貪官裝進自己兜裡，民不聊生。
他拿著搶來的饅頭正準備往嘴裡塞，突然看到災民中一個小女孩正扯著嗓子哭。
她一個人站在災民中間，臉蛋沾了髒兮兮的泥，卻依舊掩蓋不住玉雪可愛，水汪汪的眼睛無助地看向這邊，撞進他眼底。
不知是心軟還是鬼迷心竅，他走到女孩身邊。
“小孩，你家裡人呢？”
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他覺得好笑，這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一個兩歲多的女孩，不是走散了就是被家裡人扔掉了。
亦或是，家中只剩她了。
小女孩邁著不太穩的步子，哭著抱住他的腿，水汪汪的大眼睛無助地望著他：“哥哥，怕。”
小小一團抱著他的腿，睜著紅通通的眼睛說怕，夜青心軟下來。
他把手中剛從別人那裡搶過來的饅頭掰下一塊遞給她：“別怕。”
這天之後，夜青身邊多了一個拖油瓶。
從小小一團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沈瑤瑤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卻要親手將她送進深淵。
夜青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
馬車搖搖晃晃行在路上，車內除了沈瑤瑤還有五名女子，俱是姿容出眾的美人。
其中以沈瑤瑤容貌最盛。
五名女子一見到她便心生警惕，隱隱聯合起來，將沈瑤瑤孤立在外。
一個長相清麗、氣質靈動的女子悄悄打量沈瑤瑤。
沈瑤瑤也在看她，這便是女主昭昭了嗎？
馬車緩緩停下。
六人被領進一間別苑，站成一排。
一個嬤嬤打扮的婦人目光刻薄地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然後點了沈瑤瑤：“你跟我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一瞬間，沈瑤瑤成了全場焦點，五道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射穿。
嬤嬤在前面引路，趁著沒人注意，她叮囑沈瑤瑤：“太子殿下和知府大人都在裡面，瑤瑤姑娘務必抓住這次機會，不要讓主子失望。”
沈瑤瑤這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不出意外，此人也是男主的人。
“這就不勞煩嬤嬤操心了。”
對於其他人，沈瑤瑤向來不怵，畢竟她的哥哥是五皇子身邊最得力的手下，沒人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給沈瑤瑤臉色看。
嬤嬤見此不再說什麼。
門輕輕推開，沈瑤瑤一襲紅衣嫋嫋娜娜，輕輕福身，秋水般的眸子輕抬，眼波流轉。
“奴家見過太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