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離別很突然，連面都沒有見，只在電話裡匆匆告了聲別。
列車進站的聲音隱約響起，沈遲匆匆告別，不忘叮囑：“房子我續租到下個月了，你搬家要是不著急可以先住著，還有你之前給我的那張卡，我放你桌上了，裡面存了點錢，你先用著，平時要記得去定期去醫院檢查身體，隨身帶著藥，別忘了吃。”
他像個老媽子絮絮叨叨，最終趕在進站前說完了。
“知道……”
“先這樣吧，我先掛了。”
他那邊似乎很著急，隱約還能聽見幾聲站臺工作人員催促。
嘟的一聲，通話中斷。
“……了？”
沈瑤瑤看著手裡已經熄滅的螢幕，有些悵然，離別總是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隔了一堵牆的另一邊。
醫生拿著檢驗單子眉頭皺起來。
顧霄：“醫生，她的身體怎麼樣？”
醫生：“目前來看還可以，不算很嚴重，平時注意放鬆心情，切忌大喜大悲，家屬也多要注意病人的情況，盡量不要再讓心髒病複發了。”
他拿著單子寫了些什麼，又開了藥，簽好字交給顧霄。
“去藥房拿藥吧。”
然而顧霄神色怔愣沒有接，整個人像是僵住了一樣。
“你說……心髒病？”
醫生覺得奇怪，難道他不知道？
“病人有先天性心髒病，看檢驗結果應該是最近幾年突然發作的，不過情況基本穩定，不用太過擔心。”
顧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沈瑤瑤叫了他好幾聲才有反應。
兩人同時開口。
“你……”
“你……”
顧霄抿唇，把單子疊起來：“你先說吧。”
沈瑤瑤小心翼翼看向他：“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
顧霄還沉浸在沈瑤瑤有心髒病這件事上，之前那些話早就拋到腦後了。
沈瑤瑤難堪地咬了咬唇：“我問，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我考慮好了，我答應。”
“你答應了？”
顧霄覺得奇怪，從沈瑤瑤之前的表現來看，她應該是不願意的才對。
沈瑤瑤捏緊了手機，眼裡蓄起淚水，霧濛濛抬眼看向他，蒼白的唇色襯得她更加脆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
“你改變主意了嗎？”
見他一直不說話，沈瑤瑤眼裡的水汽越來越重，凝成淚珠欲掉不掉的。
顧霄沒想到短短幾分鐘，情況來了個大反轉。
“沒有改主意。”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之前不是不願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