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微微放緩，但聽著還是硬邦邦的的：“不去醫院你是想死嗎？”
都這麼嚴重了還不去醫院，到時候再發作一次死了，還得他來收屍。
不知道現在的顧霄還想不想得起來，他此行的目的是來報複羞辱沈瑤瑤的？
沈瑤瑤輕咬下唇，忍下心髒隱隱泛起的絞痛，還嘴道：“我死了不是更好？”
她想起顧霄之前說的那些話，自嘲地笑了笑。
“反正你是回來報複我的，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顧霄這下終於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我是來報複你的，你死了我報複誰去？我告訴你沈瑤瑤，想死，沒這麼輕松，你要活著，為你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
車子又轉過一個彎，行駛了不到十分鐘，然後緩緩停下。
顧霄從駕駛座下來，拉開後面的車門，居高臨下看向沈瑤瑤：“下來。”
沈瑤瑤抓緊了座椅搖搖頭：“我不去醫院。”
顧霄沒空跟她廢話，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將人強硬拉下來：“不要做無用功，反抗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在顧霄眼裡，沈瑤瑤現在的行為幼稚得可笑，以為不下車、不去醫院就能逃避他嗎？
“放開我。”
沈瑤瑤輕輕掙紮，卻被更大的力量鎮壓。
顧霄不耐煩了：“只是去檢查一下身體，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在鬧什麼？”
沈瑤瑤還是拒絕：“那我也不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用不著去醫院。”
她低下頭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抗拒。
顧霄逐漸開始意識到沈瑤瑤此舉似乎並不單純是要和他作對。
“為什麼？”
沈瑤瑤低頭捏著袖子，不說話。
顧霄見她一副不配合的樣子，有些不耐，索性就靠在車上等，等她說話，看誰耗得過誰。
許久，沈瑤瑤才小聲開口：“我沒錢。”
她身上的錢大部分還沈遲的醫藥費了，小部分用來點外賣或是買東西花掉了。
根本沒有能力負擔額外的醫藥費。
顧霄一愣，然後看向她，神情有些許複雜。
他想過許多原因，唯獨沒有想過是因為沒錢。
沈瑤瑤之前還有些扭捏，但話說出口後突然又覺得沒什麼了。
“你知道的，我家破産了，所以我沒有錢付醫藥費。”
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沈家大小姐有一天也要為了沒錢而煩惱。
顧霄有些諷刺的牽了牽唇角，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的他也像現在這樣窘迫，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活該。”
他站直身子，率先走向醫院，涼涼丟下一句：“我付錢。”
他既然帶沈瑤瑤來醫院，就沒想過要她付錢。
走了幾步，他停下，不耐煩地沖身後的沈瑤瑤說：“還愣著幹嘛？走啊。”
沈瑤瑤回過神，然後趕緊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