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沈瑤瑤平時偽裝得太好了。
京中貴女從小就有專門的嬤嬤教導禮儀，再不濟也有母親從旁提點。
而這些，沈瑤瑤都沒有。
沈瑤瑤幼時喪母，後來被蕭律接回王府精貴嬌養著，一句嬤嬤打人太疼就讓蕭律把人趕了出去。
從那時起，沈瑤瑤身邊就沒人敢得罪她，所有人捧著，蕭律也寵著，以至於她逐漸長歪。
沈瑤瑤很快意識到蕭律在想什麼，纖細的手臂抱緊了他，哭得更加可憐兮兮。
“沒有人教我，表哥，瑤瑤知道錯了，瑤瑤只是太害怕了，一時口不擇言。”
“害怕什麼？”
沈瑤瑤小聲啜泣：“瑤瑤怕表哥以後心裡有了王妃就會拋棄瑤瑤，王妃本就不喜歡瑤瑤，萬一她在表哥耳邊說了什麼，表哥也不喜歡瑤瑤了怎麼辦……”
“表哥，瑤瑤只有你了，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沈瑤瑤哭起來格外可憐，彷彿她真的要被拋棄一樣。
蕭律沒想到沈瑤瑤這麼沒有安全感。
沈瑤瑤雙臂收緊，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冰涼的胸膛上：“瑤瑤只有表哥一個人了。”
這句話精準命中蕭律。
他嘆息一聲，摸了摸她的頭：“別怕，表哥不會拋棄你的，永遠也不會。”
他的親人也只剩下沈瑤瑤一個人了。
陸婉柔被自動排除在親人這個範疇外。
蕭律忍著頭疼安撫好沈瑤瑤，臨走時在思考要不要給她找個教養嬤嬤，否則以後嫁了人是要吃虧的。
他可以包容她，但不代表她未來的丈夫也會像他一樣包容她。
蕭律走後，蘭香才敢抬頭。
“小姐……”
沈瑤瑤臉上哪裡還有惶恐與害怕，連眼淚都停了，一臉冷漠：“我沒事。”
蘭香默然。
有時候她也分不清她家小姐什麼時候是真心，什麼時候是假意。
“紅杏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聯絡上柳公子了。”
沈瑤瑤點頭：“很好。”
她視線落在陸婉柔的院子，眼底全是惡意：“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蘭香覺得她這句話肯定是真心的。
跟了沈瑤瑤這麼多年，她知道，小姐心裡最愛的還是她自己，為了過得更好，她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
包括王爺，都是她的棋子。
蘭香打了個寒顫，卻更堅定的站在沈瑤瑤身邊。
不管小姐是什麼樣的，都是她的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