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爹會同意嗎?”鯨落有些懷疑。鶴歸慕對丹青,簡直寵上了天,他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另一個世界吧!
“不好說。”慕大人是個什麼心思,還真難懂。“不過丹青跟他鬧一鬧,他大概就會同意了吧!所以,我總覺得,丹青遲早要跟你走。”她勾了勾唇,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師孃不擔心?”鯨落有些不懂山海的人了。
丹青腳程不快,所以,現在也還在半路。鳳驚虞拍了拍徒弟的肩。“走吧,我們去冥府。”
誒?
“我只是把丹青支開,我怕咱們師徒的話讓她傷心。”鯨落跟在後頭,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拜師以來,似乎只有這段時間,只有師父受傷的時候,她才會閒下來。
就如同他父親,也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清閒一會一樣。
“師父,你會覺得勞累嗎?”前面的金衣身影,身姿旖旎,穩重溫柔。鯨落看著,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累?”鳳驚虞沒有回頭,但是話音傳了過來,“你說的哪些?”
“自我入門以來,師父似乎一直在奔波,即便是懷著丹青的時候,也是在奔波的路上。師父不會累嗎?”青年踩著鳳驚虞身後的影子,跟著她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
他聽到自己的師父笑了笑。“累肯定是會累,可是,你享受了榮寵,就要承擔這個責任。”金衣女子的聲音柔和堅定。“這天下沒有白得的東西。”
“怎麼了?你心有疑慮?”鳳驚虞停下腳步,回頭看自己的徒弟。她在前,他隨後;他立於上首,她處於下方。她需要抬頭看他了。
“我記憶中,我爹以前也是這樣,成日裡來來去去,忙個不停。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只有他病了,他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那個海邊的國度,那個盡心盡力憂國憂民的王,每日都在為子民奔波,可是卻慘遭背叛,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鯨落,你的名字,很溫柔。一鯨落,而萬物生。你的父母,一定是一雙溫柔的人兒,他們也希望你是一個溫柔的人。所以,即使是回去報仇,也不要誤傷無辜。”鯨落的實力越強,他眼底的恨意越發的濃烈。濃烈的讓鳳驚虞有些心驚膽戰。
說完了這些,鳳驚虞轉身,繼續往冥府走去。她家的小丹青已經到了冥府了。小碎步雖然小,但是耐不住小崽崽精力充沛。
鯨落像個遊魂一般跟著,腦中全是鳳驚虞的話。一鯨落而萬物生,他的名字有這麼溫柔嗎?
他疑惑,困惑,將自己困在了溫柔和仇恨之間,不得自拔。
走在前面的鳳驚虞聽著鯨落沉重的呼吸,輕輕嘆了嘆氣。她寧願鯨落只是那個初時見面的倔強少年,而不是現在這個將仇恨壓在心底,隱而不發的青年。
“阿孃!”剛剛才到冥府的丹青,見自家阿爹掛著溫暖的笑容看著她的背後,一扭頭就看到了讓她過來的阿孃。“阿孃,你怎麼來了。看,我拿到彼岸花了。”
“丹青真乖,不過,丹青太小了,走路太慢了,所以,被阿孃追上了。”接過彼岸花,塞進玉鐲,任由丹青邁著小短腿跑向鯨落。
“鳳皇要這花有何用?”白染掃了一眼丹青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鳳驚虞身上。
他眼中的黯然鳳驚虞看的很清楚,可這怪的了誰呢?“本皇自有本皇的用處。冥君莫非捨不得幾朵花?”彼岸花確實有些妙用,但是白染不至於捨不得幾朵花。
鳳驚虞就是想嗆一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