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歸慕與天君雖為故友,但終究是多年不見,且各自為政,其間自由隔閡。所以,很快也就無話可說,開始借酒消解尷尬了。最後,還是鳳驚虞看不過去,攜著鶴歸慕道了告辭。
“真不想回去啊!”玄女宮就在眼前,鶴歸慕卻踟躕了。
鳳驚虞不語,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我們逃吧?”鶴歸慕為了她,破壞天維,這樁罪,她可以逃掉,可是他逃不掉。
“傻丫頭。”鶴歸慕壓了壓女子的頭,“普天之下,我們能逃到哪裡去?”雖說玄女和燭陰常年居住在山海的一隅,可是天維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一道隨手可拉開的門。
他們是無處藏身的。
“好了,我們走吧。我想看看我們的孩子。”他只是不捨,並非害怕。
鳳驚虞緊跟著他的步伐,垂眉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還知道回來?”玄女宮已不是鳳驚虞離去之時的冬日之景,而是換成了夏日之景。玄女置身於陽光下,氣勢凜然不容侵犯。
“師父。”
“玄女娘娘。”
兩人深深一揖,不敢與之抗衡。
“師父,是徒兒的錯。”鶴歸慕乖乖認錯。
玄女輕曬,不怒自威。“當然是你的錯。你以為你是山海各個部族尊稱為大人的存在就可以不顧天地規則破壞天維了嗎?”這次若非他們補救及時,三界六道互通,後果不堪設想。
鶴歸慕靜立一旁,虛心聽教。聽到玄女的指責,他百感交集,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義正言辭的訓導了?
鳳驚虞默默的站在一邊,不發一言。燭陰踏雲而來,身後跟著鯨落,鯨落懷裡抱著個水墨蛋蛋。
“你徒弟,自己訓。”玄女沒好氣的說,一勾手,丹青便到了她懷中。
鳳驚虞:“師尊。”
“說說吧,事情的始末。”燭陰細細打量樂一番自己的徒弟,為她的好運暗暗欣喜。這丫頭,不過短短一段時日,看起來就要進階為神獸了啊。
鳳驚虞將自己從玄女宮離開之後的事情娓娓道來,事無鉅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既然知道那個男人有異,為何又要以身犯險?”燭陰恨不得撬開自家徒兒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鳳驚虞抿抿嘴,囁嚅道:“我這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嘛!”
“你還有理了。”燭陰怒道。“你管他有什麼企圖,撈著打一頓就可以了,他要是不說,就在打一頓,不行就繼續打,大道說為止。”
鳳驚虞:……
“不管如何,天罰已經下來了。”玄女聽了燭陰的話,有些無可奈何,這人自己莽撞暴力不說,還教徒弟暴力行事。她翼族的小鳳凰,可不能變成像他一般。“本尊不能幫你們免去責罰,但是延遲天罰還是可以的。就這麼剩下的些時日,好生與丹青相處相處吧。”
玄女鬆手,丹青小蛋蛋從玄女身上蹦了下來,但鶴歸慕的注視下,跳進了鳳驚虞懷裡。然後不安分的蹭著鳳驚虞,看起來十分依戀母親。
被丹青如此依戀的鳳驚虞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燭陰和玄女見狀,攜著鯨落,揚長而去,留下一家三口,在雲端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