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去了你們打鬥的地方。”鳳驚虞想起那片山石嶙峋之處,那裡山石眾多且山石龐大,的確是個好埋伏的地方。“然後又去了青丘山門,發現了一葉障目。”
“一葉障目!怪不得。”鶴歸慕聞言露出瞭然的表情,他們當時打鬥之聲並不小,但是青丘那邊毫無察覺,並未有人前來檢視,原來是這個理。
“我們入了虛空道之後,本想著直接回丹穴山,但小迦樓隱約感知到了琉璃珠的所在,所以我們便循著那個方向在虛空道開了門,出來之後便是大荒深處。”一到大荒深處,他便知道雲白受了傷,好在雲白最終落入了鶴族領地,他便放了心。
說到這裡,鳳驚虞便知道了,他們大抵也是透過那片黑氣進入了所謂的虛空徑,跟著琉璃珠的氣息來到了四方城。
“小迦樓能確認琉璃珠就在四方城嗎?”
鶴歸慕點頭。“棲梧長老所謂的蠻族,想來也隱匿在了四方城,四方城有虛空徑和虛空道與青丘那邊連線,來往之間並不費事。”因為懷疑有蠻族隱匿,再加上有了上次那麼一遭,他現在每次出門都要將破蒼封在小迦樓體內,以防萬一。“小虞兒可知傾城凰骨一事?”
傾城凰骨!鳳驚虞當然知道。她垂眸,想必慕大人知道的一切應該是師父告訴他的,只是,她在猶豫,鳳凰墓地的狐九襄,該不該告訴他狐九襄的存在。
鶴歸慕見她垂眸不語,以為她不知,便與她說起了這事。所說的內容,與師父告知的一切都差不多。
“狐九襄死了?”還是死在師父離開了青丘之後,那鳳凰墓地的狐九襄又是誰?
鶴歸慕點頭,“狐帝一直以為是棲梧長老所為,對鳳凰一族極為不善。”
“這個我倒不曾聽雲白說起過。只是,狐九襄是真的身殞了嗎?”難道媚狐是雙生子嗎?還是說,這其中有人在說謊?又或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幕?
“身殞與否難說。”狐帝不可能說謊,但是鶴歸慕直覺上又覺得狐九襄尚在人世,畢竟他身殞的地方與方式,太過於不合理了些。“小虞兒似乎知道點別的?”他的陛下有點不正常啊。
鳳驚虞一展鶴羽扇,遮了下半張臉,屋內光線很足,可那剩下的半張臉上,卻猶如隱在陰暗處,讓鶴歸慕有些心慌。“我確實知道些什麼?可是,我暫且不想說。”
“不想說便不說。”許久未見,他的小虞兒似乎變了許多。以前的她,囂張但不跋扈,張揚卻又限度,一眼就能看透。可現在,她似乎將很多東西藏在心裡最深處,淡淡的疲倦隱於眼底,讓他心疼。
他站起來,饒了一圈來到她身邊,將人擁入懷中。臂彎有力,胸膛溫暖,令人安心。
鳳驚虞靜靜地依偎在他懷中,腦海中紛繁複雜的思緒在這和煦的懷抱之中一掃而光,整個人變得簡單而輕鬆起來。
時間猶如靜止了一般,依偎的兩個人周邊泛出的淡淡溫馨,讓人倍感溫暖。
“叩叩叩!”
輕微的扣門聲響起。
“進來!”鶴歸慕懷中的女子輕輕動了動,鶴歸慕拍拍她的背,示意無妨。推門而入的,是帶著狐綰綰出去溜達了半天的狐六蜚。
“師父。”狐綰綰本來鮮亮的小臉在看到他懷中有個人的時候暗淡了下去,隨後往狐六蜚後面一躲。
狐六蜚自然也看到了。
只是鳳驚虞的頭埋在鶴歸慕懷中,又沒有動彈,所以看不清楚面貌。
“這位是?”狐六蜚感受到了小侄女抓著自己背上的衣服的手上的勁,暗歎男色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