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逢秋俯身,鼻尖觸碰到她的,有意無意地掠奪她周圍的氣息。
“不夠,池鏡花,我想進入你的身體……”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池鏡花神色慌張地連忙捂住他的嘴巴,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粉紅。
“我覺得你有點過分了,說好了要節制的,昨晚已經放縱地鬧了一整夜……不管怎樣,反正現在絕對不行!”
經歷昨晚一整夜,身體的痠痛還沒恢複過來,池鏡花斷不能再陪他胡鬧。
奚逢秋望著她在笑,輕慢地拿下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唇角的笑意更甚,嗓音如狐貍般透著勾人心絃的誘哄。
“不是那種進入。”
不是那種進入……
也就是說,她誤會了?
池鏡花頓時陷入種腳趾扣地的尷尬。
她原以為,一直以來都是奚逢秋在這件事上食髓知味不知滿足,到頭來,大黃丫頭竟是她自己!
盡管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她依舊強裝鎮定地“哦”了一聲,耳尖紅得滴血,卻面不改色地問:“那是什麼進入?”
他慢條斯理地道出內心的縱橫交錯的病態慾望:“將我的鮮血一道道淋在你的白骨上,達到真正意義上的血肉相融。”
池鏡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恍然意識到:他的病情壓根沒有好轉,而是偶爾被剋制隱藏起來,但當再次發作時只會更加嚴重。
即便如此,池鏡花仍未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險,唯有強烈的不安,如霧繚繞在他四周,不管她做什麼,始終無法驅散。
而他所産生的一切偏執的想法和行為,無非想在灰白朦朧的濃霧中死死抓住她的手指,將自己鎖在他身邊。
池鏡花深深嘆氣,“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殺了我。”
“你明知我做不到……”
他捧住她的雙頰,顫顫垂下的睫羽很快被淚水打得半濕,他複又抬眸看她,濕漉漉的眼裡訴說著無盡的熾熱愛意。
“池鏡花,我愛你。”
饒是已聽過他的無數次的表白,池鏡花仍為此動容。
她埋在他的頸窩,每一次的呼吸皆盈滿他身上飄來的氣息,聲音聽著悶悶的:“嗯,我知道……”
溫柔的日光落在他的臉頰,窗外模糊的樹影不疾不徐地遊蕩在他頸間。
奚逢秋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發絲,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可是池鏡花,我還活著啊……”
池鏡花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中含義,問他是什麼意思。
奚逢秋彎了彎眸子,神色平靜地道:“無事,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還在你面前。”
池鏡花回以更緊的擁抱,只為給予他一絲安全感。
“嗯,我也在。”
——至少現在還在。
奚逢秋偏頭盯著窗外出神。
他記起當初他們來到這裡時正是冰天雪地,連門口的河流都結了冰,小白只能每日望著河下被凍住的鯽魚望梅止渴。
可眼下,春天卻切切實實地來了。
但很快,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