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愛方面,池鏡花絕對只有他一人,可她明白,奚逢秋要的遠不止情愛,他要她的生活生命裡只出現他一個人,要自己完完全全屬於他。
跟在這種強大的佔有慾身後的是他自始至終的下位者姿態。
他早把自己放在從屬的位置,強調他屬於池鏡花,以取悅、祈求她的全身心的愛。
得到她沉默回複的奚逢秋忽地笑了。
他牽起池鏡花的手,指腹輕輕撫過手鏈,先前凝在眉間的陰霾一掃而光,聲音裡透著無盡的眷戀。
“這個,要一直戴著啊。”
望著由他骨血製成的手鏈,池鏡花以為又是他的佔有慾在作怪,幾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見狀,奚逢秋沒再說什麼,便自動跳過“離開”話題,不知怎地,他就自己哄好了自己。
可同樣地,他變得比以往更黏人,還總追問她在現代發生的事情,從她出生開始講起,大多關於她小時候在農村和爺爺奶奶發生的事情。
過幾日,屋外頭便多出個雞舍,裡面養了幾只剛破殼不久的雞崽子。
他還牽回了一條狗。
不僅如此,他還特地挑了個風和日煦的好天氣,把門口的濕土翻了一遍,播上種子。
午後的溫暖日光投在他微微顫動的睫羽上,他垂眸望著池鏡花,指尖挑起她的一縷發絲,笑得如沐春風。
“像嗎?”
池鏡花當然明白他在詢問自己,這裡是否像極了承載她美好記憶的家。
“嗯,像,這裡也是我的家,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
雖在談及最為敏感話題,可奚逢秋表情卻極為平靜。
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池鏡花卻覺得並非如此,或許,他正在醞釀別的事。
為了讓他接受她遲早有天會完成任務離開的事實,池鏡花決定做點什麼。
她開始嘗試給他留信,給予他支撐下去的動力。
但是不行。
在浪費了許多筆墨紙張後,池鏡花寫出的字醜到壓根沒有讓人往下讀的慾望。
唯有簡筆畫勉強能看。
將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圖畫的方式記錄下來。
雖然在她離開後,奚逢秋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人,但透過畫冊,將他們的過往回憶印在紙上也不錯。
於是,在接下來幾天時間,趁著奚逢秋白日忙於家務,池鏡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專心地伏案做著自己的工作。
結果有好幾次差點暴露。
但都被池鏡花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了。
而她轉移他注意力的方式,永遠都是指揮他做這做那,意在讓他忙起來。
屢試不爽。
雖然池鏡花覺得大機率是他在遷就自己,但他什麼也沒說,只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