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他罕見地主動一回,她居然莫名有些緊張,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胸腔。
少年繼續淺淺地向下遊走,逐步吻上她的鼻尖,同時指尖慢慢插進她的發間,輕輕扯開她前不久才綁好的發帶。
發間一鬆,池鏡花立即回過神,慢慢睜開眼睛,摸到了自己散落的烏發,神情不解地眨眨眼。
“弄我頭發幹什麼?”
少年正如清澈的眼藍色瞳孔早已被翻湧的滾滾情慾佔滿,一邊輕捏她的耳垂,一邊吻住她的臉頰,聲音充滿蠱惑。
“有點礙事。”
……頭發能礙著他什麼事?
池鏡花忽然被激起勝負欲,一口氣把他的腰帶解了,將他的外衣脫下,暴力扔在腳下。
看上去極其放浪的動作,可偏偏她的表情極為大義凜然。
“我也覺得你的衣服很礙事!”
此時,床幔還沒來得及被放下,明媚的日光落在床邊,逐漸攀上床沿,落在兩人交疊的衣上。
少年垂下眼眸,沒有說話,而在靜靜凝視她的腰際。
池鏡花恍然意識到一件要緊的事。
與她素來猴急的性格不同,奚逢秋雖然也有渴望,但幾乎從來不會蠻橫的扒拉她的衣裳。
也不知是不會還是害怕。
池鏡花幹脆自己動手脫下厚重的冬衣,又因怕冷而直接抱住他,卻反而被他的體溫凍得軀體顫抖了下。
哎,看來得趕緊讓他體溫升高,才能不被凍死。
她唯有仰頭,吻住他的唇,小雞啄米似的給予他一個個零落的吻。
雖然自己也很喜歡,可池鏡花不明白,分明是他想要,怎麼到頭來,她又變成主動一方了?
她正迷迷糊糊地想著,耳邊驟然想起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呼喊,聲音又欲又低。
“池鏡花。”
她一睜眼,剎那間,眼前一黑,回過神,自己已被他壓在身下,少年的絕絕五官佔據了她的全部視線。
這太少見了。
池鏡花一時間腦子轉不過來,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而倒出的話語結結巴巴。
“你、你、你要主動嗎?”
奚逢秋只是以禁錮的姿態,卻沒有完全壓著她,墨發自他耳側落在池鏡花枕邊,有幾縷爬上她的臉頰,附在她的眼角四周。
他“嗯”了一聲。
以前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池鏡花掌握絕對主動權,就算角色互換那也要等她沒什麼力氣以後,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
對於這全新而未知的體驗,池鏡花無所適從,甚至連眼神都不知該往哪瞟。
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池鏡花如此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