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逢秋繼續埋在她的發間沒有應聲。
即使他清楚池鏡花沒有欺騙他,可她口中的方法究竟存不存在卻不可知,但她想要回去她所在世界的心情是真實的。
為什麼呢?
他不是喜歡他嗎?
既然喜歡他,那她的世界只要有他一人不就好了嗎?
他可以滿足她的一切,不管是什麼。
正如他愛她,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人。
不對。
奚逢秋瞳孔一轉,微微松開環住她的雙臂,垂眸一錯不錯地盯住她的眼睛,神色探究,迫切想要了解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你愛我嗎?”
池鏡花愣了下,旋即態度誠懇地點頭,“嗯,我愛你。”
若她對奚逢秋的感情只到“喜歡”,可遠遠達不到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
聽她這般回答,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奚逢秋卻覺得池鏡花的“愛”與“喜歡”和他的不太一樣。
他的視線、目光、情緒、思想早已受她擺布、被她佔據,他恨不得與她日夜不分離,與她共生。
可池鏡花不是。
她總要忽略他,而去考慮那些他不在乎的人或事。
也許因為他做的還不夠好。
又或者……
是池鏡花對他的愛意遠遠不夠,所以才導致她總在思考“離開”這件事。
“我要你全部的愛,要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對於無法做到的事情,池鏡花不敢輕易應承,只好不停躲閃他的視線。
見狀,奚逢秋沒有逼問,而在認真考慮與她融為一體的可能性。
是要把她變成紙人與自己永遠相伴?還是將她的皮囊剖開,用自己的部分填滿她的?
池鏡花不禁打了個冷顫,隱隱覺得他在計劃什麼危險的事情,立馬抱住了他,手指輕輕撫上他的後背。
在此之前,池鏡花早就知道他的腦迴路異於常人,可是病情還是比之前更嚴重了。
但她並不覺得安撫他這樣有多麻煩,如果男配沒有因她情緒失控,那才真的完蛋。
奚逢秋卻沒再說話。
他長睫低垂、呼吸平穩,靜靜望著自己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彼此氣息糾纏,依舊覺得他們合該永遠在一起。
池鏡花對此一無所知。
在落雪山莊事了,他們準備繼續往京師出發的前一天。
天氣格外的明媚,氣溫短暫回升,因她假扮吳清澤的真相早已公之於眾,池鏡花毫不避諱地拉著他在落雪山莊愜意漫步。
奚逢秋看上去還挺高興的,前幾日的陰霾似乎已經一掃而空。
經過趙星瀾的住處時,兩人看見他坐在院裡的石凳上,舉著玉佩,正在跟裡面的紀望慕低聲對話。
“我說小道士,你難道真的不好奇你師父的信裡寫了什麼?”
紀望慕的悅耳動聽的嗓音傳了過來,語氣中夾雜難以掩飾的雀躍之情。
趙星瀾表情一本正經,皺了皺眉,想也沒想就拒絕女主請求。
“那是我師父寫給少莊主母親的信件,不能拆。”
紀望慕一下噎住,洩憤地罵了一句“臭道士”。
接下來,不管趙星瀾怎麼哄,她就是不願意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