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面無表情地說話,一邊心裡不停地跟吳清澤道歉,把他當成工具人利用真是對不起!
“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該回去了。”
語畢,她把他推出門外,不由分說地關上門,把他趕回自己的房間,心髒卻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不這樣與他劃清界限,真的能夠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奚逢秋委實不明白。
他想了很久,覺得若池鏡花只是個紙人就好了,就可以把她永遠帶在身邊。
可她為何不是紙人?
為何不能與她骨血相融。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當夜色降臨,月華灑滿人間,他不知滿足地透過白鶴的眼睛窺見少女的睡顏,卻再也無法觸碰、擁抱。
可是——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當再次遊走在失控的邊緣,奚逢秋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和行動自完全受她影響,彷彿自己才是她手中的紙人,一舉一動皆由她操控。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理解。
奚逢秋微微轉動瞳孔,收回黏膩潮濕的視線,盯著停在掌心的三枚銅錢。
或許,只有當他想明白這究竟出於何種感情,池鏡花就願意與他在一起了。
他開始試著替自己佔蔔。
當銅錢丟擲又接住後,奚逢秋卻看不懂這從未見過的離奇卦象。
但他或許知道該去找誰。
因為道士可遠比他要擅長佔蔔問卦。
當奚逢秋踏著濃稠的夜色找到趙星瀾時,他正跟紀望慕有說有笑,耳根微微泛著紅意,時不時地眼神心虛地亂瞟,然後看見了站在門口之人。
見他主動登門,趙星瀾十分詫異地詢問具體原因。
奚逢秋緩慢攤開修長的五指,月光照耀下的掌心躺著的三枚銅錢所擲出的卦象,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護著。
“能幫我看看這個卦象嗎?”
神色平靜,語調溫潤清端,叫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趙星瀾瞅了一眼,猶豫地撓撓頭,又回過頭看看坐在屋內的女鬼,這回不止耳尖,連雙頰都如紅透了柿子。
“你……你不知道自己喜歡池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