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調整下呼吸和心跳,拍了下他的肩膀,將他推開半步,改為握住他的手指,牢牢攥在手心裡。
“好了,我們快點回客棧吧,好冷啊。”
奚逢秋對此不可置否。
當讓兩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池鏡花左右張望,發現就屬他們穿得最少,而其他人早早地就裹上了厚重的冬衣。
濕冷的空氣無孔不入地滲透袖口和領口,將她全身凍得冰涼。
池鏡花一手被他握著,另一隻手伸到空中去感受這股冷意。
冷風輕輕滑過她的指縫,除了冰涼,什麼也沒留下。
像是記起什麼重要的回憶,池鏡花不禁喃喃自語:“今年會下雪嗎?”
奚逢秋有些好奇地偏過頭。
少年未幹的發絲輕輕搖曳著,在太陽的照耀下如何結了一層細小而耀眼的冰晶,在他的耳鐺中留下一層模糊的陰影。
“你想看見雪嗎?”
池鏡花重重點頭,“嗯,想。”
並非由於她很少見雪,而是冬天與下雪絕配,她喜歡這種氛圍——跟親密的家人朋友圍在火爐前的相互取暖。
“這樣啊。”
他抬頭望天,當日光照進他偏藍色的眼瞳裡,哪怕記起一些小時候的回憶,他神色依舊平靜,而且也會主動略過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據我所知,在去京城的這一路上,每年都會下雪。”
聽他這麼說,池鏡花眼睛都亮了,轉過頭時的烏發迅速滑過臉頰,露出雪白的側頸。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看雪啊!”
不管他同不同意,池鏡花已霸道地將他納入自己所認定的親密關系中,正如她一直所強調地那般——他很重要。
除了在世的父母雙親,她最在乎的只有他。
所以,她不用等他回應,只需要用力抓緊他的手指,像一陣風似的拉著他往前跑。
“快點,我好餓。”
少女的發尾輕輕拂過他的面頰,卻沒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也沒有他的氣息。
這不對。
他覺得不對,池鏡花分明答應跟他永遠在一起,所以,他們應是一體的,任何事情都不該把他們分開。
可是,怎麼可以什麼痕跡都沒有呢?
但要怎麼做呢?
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