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袁夫人嬌羞地低下頭咧嘴笑了聲,利落地將匕首藏進袖中,朝門口的幾人鞠了一躬,蒼白的臉頰帶著微笑道:“那就麻煩幾位道長了。”
趙星瀾受寵若驚,甚至還未從剛才看見的一切中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袁夫人不用客氣的。”
站在一旁許久未曾開口的池鏡花眨了眨眼睛。
她總覺得袁夫人變了很多,盡管依舊很瘋,但跟之前抱著袁老闆大腿求饒時很不一樣。
正想著,袁夫人已踢開凳子走到她跟前。
鑒於之前袁夫人拿柴刀砍她一事尚有陰影,池鏡花下意識地往奚逢秋身旁靠了靠。
袁夫人取出一張平安符,眉眼劃開個溫柔的笑,“池姑娘,這個是給你的,聽聞你生病了,這是我特地從廟裡求來的,可保佑你平平安安渡過此劫。”
池鏡花猶豫接過,“……謝謝夫人。”
袁夫人繼續笑著,臉色雖毫無血色,但光線透過雙眸,看上去比以往都有生機的多。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望姑娘可以原諒我。”
池鏡花輕“嗯”一聲算作回應。
其實,這件事老早就過去了,她也沒因袁夫人受過傷,況且,袁夫人還真誠道歉了,沒道理一直抓著不放。
袁夫人感慨道:“看來池姑娘不僅聰明,也很善良呢。”
被人這樣當眾誇獎,池鏡花不好意思地歪頭撓臉,視線無意撞上站在身側的奚逢秋。
他一直很安靜沒怎麼說話,灼灼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回望,少年驀地彎了彎藍色的雙眸,露出一個溫淡的笑容。
“嗯,我也這麼覺得。”
分明是好詞,但經男配嘴裡這麼一說,總覺得有些別扭,許是因為之前的固有印象。
池鏡花抿唇不說話,轉過頭看見趙星瀾彎腰行一禮,聽見他說:“那袁老爺,袁夫人,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女屍的事情還麻煩你們那邊安排一下人手,最好是在上午運回來。”
袁夫人微笑回應:“自然。”
待他們離開後,膳廳忽然傳來袁老爺不悅的低聲,混雜在簌簌風聲當中,劃過池鏡花的耳畔。
“奇怪,怎麼這些天都沒見到管家?這老東西,預支了一年的工錢,不會是跑了吧。”
聽到這話,池鏡花一個激靈,想起前幾日雨夜發生的一切,看也沒看,卻能準確無誤地抓住身側之人的手腕。
頓時,一股溫熱覆上,少年指尖一頓,垂眸望向少女緊緊握住他的手指,唇畔不自覺地笑了笑,有些高興她能夠再次握住他,所以他在配合她的拖拽。
池鏡花毫無察覺,只想帶著他快步離開膳廳,卻也不忘跟趙星瀾打招呼。
“對不起,趙道長,我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她的腳步很快,語速更快,趙星瀾卻盯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滿臉困惑。
——不是說關系不好嘛,怎麼整日拉拉扯扯的?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呀?
躲在玉佩裡的紀望慕在與他心意相通後,“噗嗤”笑了出來,“真是個傻道士。”
趙星瀾更加迷糊,實在厘不清他們二人之間的複雜關系。
同樣頭疼的還有池鏡花。
下雨的那個夜晚,她因生氣奚逢秋拿她當做誘餌所以一走了之,壓根沒注意奚逢秋後來有沒有處理好管家的腦袋,如今管家幾天都沒出現,袁老爺發現不對勁必定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