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去過州極橋,一定信我對不對?”
池鏡花驚得繃直了身體,回想起墓地所發生的一切,只覺得手臂隱隱作痛。
一旁的趙星瀾信誓旦旦地立下保證:“袁夫人你放心,我們既已接了你的懸賞令,就一定會替你解決此事。”
袁夫人時不時地點頭,神情依舊恍惚,她半歪著腦袋,淡藍色的珠釵在發間搖搖欲墜。
“其實今日我來這裡是為了提醒你們,三天後,我夫君會出門談生意,到時候你們可以登門捉鬼。”
趙星瀾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白瓷茶杯,神色猶豫地問道:“夫人,一定要三天後嗎?其實這種事情是越早解決越好的。”
袁夫人“唰”地一下扭過僵直的脖子,本就搖晃的珠釵“啪嘰”砸向地面,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道長,你可不要害我!”
“要是被相公知道我瞞著他找你們驅鬼,他一定會休了我的,一定會!!”
她語氣極為肯定,音調不自覺地拔高幾度,引得客棧內其他人紛紛望過來,眼睛瞪大到眼球似要蹦出眼眶,憎恨陰暗的視線死死定在趙星瀾臉上,見幾人不語,又面無表情地起身,硬扯出個詭異的笑容,行了個禮。
“那就麻煩諸位了。”
說完,她帶著貼身丫鬟小魚轉身離去。
待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池鏡花扭過頭,目光掃過奚逢秋時,看見他正帶著笑意凝視著自己。
……是也記起在墓xue發生的事情了嗎?
池鏡花一頭霧水,目光自然地落到趙星瀾身上。
“趙道長,我們真的要三天後再去袁氏布莊捉鬼嗎?”
按趙星瀾計劃,原本他們該今日就去袁氏布莊找到那套紅嫁衣,可這樣看來,袁老闆確實不太好安排。
他輕嘆口氣,“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
“剛才那位是袁氏布莊的夫人吧?”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客棧夥計笑嘻嘻地給幾人上了一壺熱茶,“你們別聽她瞎說,她自小産後腦子就壞了。”
小産?
原來袁夫人還有這段經歷啊,會跟鬧鬼一事有關嗎?
還不能妄下定論。
她怔怔望向窗外,瞳孔映出明媚的日光,隱隱感到有些刺眼,恰有幾只雀鳥經過,她恍然間想起什麼,偏頭看向奚逢秋時,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
“奚逢秋,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似是沒想到話題會轉得這樣快,奚逢秋神情一滯,忽而彎起眼睛,好看的眉眼劃開了個笑。
“好啊。”
男配答應得太過幹脆,反而令池鏡花有些許不安,不過這種感覺在出門後見到街上的景色便蕩然無存。
今日天氣很好日頭強盛,只是像這樣慢悠悠地漫步便已能感受到一陣熱意,雖然已經入秋,但氣溫偶爾也會反彈。
他們出門的時間不湊巧,快要接近中午,街上沒幾個閑人,就屬酒樓最為熱鬧。
池鏡花抬頭看見白鶴在半空飛著,雖然她從未與白鶴直接接觸過,但經過前幾次的事情,有個點她無比確定。
“他很聰明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話音剛落,白鶴的雪白身軀忽地一頓,開心地拍打了兩下翅膀。
像是聽懂了她說得話一般。
奚逢秋微微偏頭,一縷烏黑的發絲劃過耳側,露出一小塊蒼白脖頸。
“你這算是在誇他嗎?”
池鏡花點頭如搗蒜,“嗯嗯,對啊。”
奚逢秋思忖幾秒,耳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眼底含著清潤的笑意。
“你也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