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姑娘?還有……奚公子?”
望著面前的二人,趙星瀾登時愣住,頓時陷入秘密被暴露的窘境中,只好先將他們二人請進屋,硬著頭皮一句句地解釋。
原來,他在捉鬼途中受傷,無意被女主紀望慕所救,至此,二人變成共生關系,可紀望慕畢竟是鬼,所以她只能在太陽下山現身,而在白天則棲身男主隨身佩戴的玉佩裡。
說到最後,趙星瀾紅著耳廓低聲請求:“還望二位替趙某保守秘密。”
畢竟要是讓別人知道齊雲山的捉鬼道士跟一隻女鬼糾纏不清,他壓根無顏回歸師門。
聞言,紀望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像不在意趙星瀾究竟如何看她,淡淡瞥了他一眼,端起一盞香燭,微微側過身,安靜地吸食香火以恢複精氣。
池鏡花想起起原著描寫女主性格灑脫不拘一格,現在看來,真是一點不假。
分別望了一眼兩人,趙星瀾忽然十分好奇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對了,還不知二位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池鏡花收回定格在女主身上的視線,他們今日所經歷的事都一字不落地全盤托出,接著取出墓xue裡撿來的紅繩,但女屍身上的符咒還在奚逢秋手上,於是偏過頭朝身側之人眨了眨眼睛。
大抵是毫無障礙地接收到她發出的訊息,奚逢秋也拿出符咒。
池鏡花從他手上接過,一併交給趙星瀾。
“這個,還有這個,是我們從一座墓xue裡發現的,符咒是在女屍身上發現的,而紅線纏繞在棺槨四周,趙道長,你看能不能找到女鬼的線索。”
她的動作很快,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溫熱的指腹已若有似無地滑過他冰涼的掌心。
奚逢秋眼眸低垂,指尖抑制不住蜷縮了下,像是被什麼給燙了一下,連帶著四周都泛起一股熱意。
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是還魂術!”
趙星瀾一眼辨出符咒門道,解釋道:“還魂術是一種邪術,施法者用還魂符鎖住死者的魂魄,以為這樣就能使死者起死為生,只是這種邪術並不會奏效,相反,還會滋生惡靈。”
聽他所言,池鏡花暗暗感嘆男主不愧是齊雲山的道士,沒人比他對妖鬼之事更瞭解。
即便是這樣,也有男主無法攻克的難題,便是池鏡花拿來的紅繩,他打量許久也瞧不出所以然。
“是混合狗血的墨水。”
一根紅燭悄然燃盡,氣色有所好轉的紀望慕冷不丁地開口打破寂靜:“紅繩被狗血和墨水浸泡過,應是為了辟邪。”
聞言,趙星瀾立刻湊近聞了聞,證實了紀望慕的想法,又推測道:“或許是施法者不想讓其他妖鬼找到這座墓xue破壞還魂術,這樣看來,你們遇到的極有可能是衣服鬼。”
衣服鬼,顧名思義,附在衣服上的鬼魂。
由於“還魂術”,女屍死後魂魄不散,怨恨難消,時間一長怨鬼便附在嫁衣上成了“衣服鬼”。
原本,還有浸泡過狗血的紅線阻礙“衣服鬼”踏出墓xue,誰知幾個盜墓賊膽大撬開墓xue,將紅嫁衣偷出去賣給布莊,這才引起布莊鬧鬼。
眼看男女主你一言我一語,輕松破解迷題,池鏡花由衷感嘆男女主能夠成為主角是有原因的——智慧必不可少。
趙星瀾沉思片刻,“或許明日,我們還得去一趟袁氏布莊。”
池鏡花忙不疊地點頭。
早日完成懸賞令的任務也好拿賞金,畢竟,她身上的銀子可不多。
不過現在,他們得休息。
池鏡花心領神會地分別看一眼男女主,帶著老母親嗑到cp的笑容滿足地離開此處。
穿過幽暗的走廊,在即將推開房門的剎那,池鏡花指尖一頓,似是想起什麼,微微轉頭向身側看去。
“奚逢秋。”
她的房間與奚逢秋相隔不遠,只見闌珊的燈火下,奚逢秋輕輕偏過頭,投在頸側的耳鐺陰影跟隨閃爍的燭火微微搖曳,他略帶困惑地凝望著她。
池鏡花從未注意到這道視線究竟停留在她身上多長時間,只是恍然記起昨夜的夢境,不由得彎彎眼眸,露出笑顏。
“你也要做個好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