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喜歡上我,我才能這麼放鬆。”阮綿綿不是沒試過想自己在杜離面前放鬆一點,可她真的做不到。三言兩語就會回到小心翼翼的狀態。
“你這麼肯定?”
“因為眼神,你看我的眼神比不上你看藍斬昊時溫柔,喜歡我?不可能。”
左雙沉默不語,半晌開口問道:“我戴著面具你也看得出來?”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藏得住的都是不夠喜歡。”阮綿綿輕聲回答。
“呵,明明十四歲都不到,整得跟個老女人一樣。”左雙驀地笑了一聲,使勁揉了揉阮綿綿的頭。
“你才是老男人!你是正兒八經的老男人!”左雙揉她的頭可不是那種溫柔的揉,揉得她的頭髮亂得跟剛起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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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過之後,左雙將阮綿綿送回院子,離開之前,他又問道:“那你看藍斬昊呢?你覺得他看誰最溫柔?”
“想知道他喜歡誰?”阮綿綿直白地說出了左雙真正的想法。
左雙似乎有點侷促,半晌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哪有你和他多啊。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所以,我還是建議你直接去問他比較好。”本來已經走到門邊的阮綿綿走回左雙的身邊,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有些鄭重地放在左雙的手中。
“小心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想著阮綿綿的這句話,想得入了神,等他從思緒中出來的時候,阮綿綿已經回到房裡了,他的面具仍舊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
左雙看著面具,彷彿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另一個,沒有感情,假裝什麼都不在意的自己。
“真是人老了想得也多了。”許久,左雙嘆了一口氣,收起面具隱去了身形。
這個時候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藍斬昊居然將公主從戰場上綁架帶走了,白澌去追卻再也沒有回來。別說他沒想到,就連已經知道白澌倒戈黑漓聖教的阮綿綿都沒有猜到這個事情的展開。
緊接著是二皇突然暴斃,他體內的蠱蟲發作,將他的身體內部吞食得一乾二淨,發現屍體的侍女當場就嚇暈了過去,同時,許多原本隸屬於二皇室的人都人間蒸發了,二皇室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空殼,只留下已經嚇傻了的杜坎,根本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二皇一死,連帶著原本由二皇室負責管轄的邊境地帶也在一夜之間覆沒,將領和士兵死傷無數,失蹤人口更是無法統計,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叛逃了還是死無全屍。虎陣營的戰線往龍陣營內部推進了一大截。
“這就是你的好師弟!”從龍院開完緊急會議回來的杜宇欽對著左雙破口大罵,阮綿綿在杜宇欽的書房之外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身,探聽著書房中發生的一切。
然而她只能聽到杜宇欽的怒不可遏,甚至能聽到一些東西破碎的聲音,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聽到左雙說一句話。
一個時辰後,左雙終於從杜宇欽的書房中退了出來,手裡拿著已經裂成兩半的面具,身上散發著神鬼皆殺的戾氣,使得院子裡守衛都不敢抬頭看左雙。
“咔…”面具在左雙的手裡碎了,細碎得如同寒冬的雪飄落在地,風一吹,就消散了。
左雙走出了杜宇欽的院子,阮綿綿遠遠地跟在他身後,想知道卻又不敢去問他發生了什麼。
然而轉過一個拐角,等阮綿綿跟上的時候,她的視線範圍裡左雙的蹤影已經消失了。不過阮綿綿也並沒有太過失望,左雙本就是行去無蹤的,能讓她跟蹤到才是有鬼了。
“唉,這樣做不就是等同於向皇室宣佈黑漓聖教獨立了嗎?為什麼要突然放棄二皇室這塊擋箭牌?”阮綿綿沒有跟到左雙,也沒有急著回去,這裡偏僻安靜,正適合她自言自語,阮綿綿一邊沿著石板路走著一邊小聲地嘀咕著。
“抓走公主,他們想要什麼?也不知道白澌知不知情。”
早已察覺到阮綿綿跟在身後的左雙其實並沒有離開,他只是隱去了身形反過來跟蹤阮綿綿而已。在看到阮綿綿表現得確實是不知情之後,他身上的戾氣才略微消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