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阮綿綿的靈力還沒有恢復不會出席他們的會議,可到底是他疏忽了。
“你認識他?”杜宇欽看到阮綿綿一直在盯著杜德熙身邊的溪風看,心生疑慮。
“長得很像我在塔裡認識的一個朋友。”阮綿綿走近溪風,溪風表面鎮定,藏在身後的手則握成了拳頭。
阮綿綿在溪風面前站了一會,也不說到底是誰,這讓溪風,杜德熙都很緊張。杜宇欽也一直盯著阮綿綿和溪風。
“不過,他已經死了。”半晌,阮綿綿像是想起什麼悲傷的事情,眼裡蒙上了一層迷霧,垂了垂眸,而後似乎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笑著對溪風伸出手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見到你很高興。”
溪風鬆開藏在身後的拳頭,緩慢地握住了阮綿綿伸出來的手,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沒事。”
“阿青,走了。”杜德熙見阮綿綿並不知道自己私生子的事情也鬆了一口氣,出聲喊道。
青,是他私生子的名字。溪風出現之後,他就將這個名字給了溪風。
“是。”溪風鬆開阮綿綿的手,就像是真的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對阮綿綿禮貌的笑笑,又對一直看著他的杜宇欽行了個禮,跟上了杜德熙。
見此情景,杜宇欽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只是囑咐阮綿綿回去好好休息,讓靈力盡快恢復。
阮綿綿行禮告退,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腳步緩慢,耳畔迴響著自己心臟急速的跳動聲。她是真的沒有料到會在皇室裡見到溪風,而且杜德熙還對他委以重任。
結果差一點就露餡了,因為考慮到杜宇欽已經注意到自己一直盯著溪風看了,說不認識反而容易引起杜宇欽的警覺和懷疑,她才兵行險招,幸好杜宇欽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溪風為什麼會在一皇的身邊呢?
溪風將杜德熙送上馬車,自己坐在馬車外面也在思考著關於阮綿綿的問題。
對上眼的一瞬間,他一個激靈感覺全身都在發涼,雖然早有一套方案是用來擺脫那些曾經見過他的人對他的懷疑的,但是當時他就覺得不可能將阮綿綿糊弄過去的,不過帶來情報的藍斬昊則是信誓旦旦地保證必不可能有事,他才姑且不談新的方案。
今天他才知道藍斬昊的自信從哪裡而來,他的自信不是對於方案的自信,而是他相信阮綿綿會幫他們解決這些問題,就像剛才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到底想幹什麼?”溪風不自覺地低聲發問,幸而呼嘯的風聲帶走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無人察覺。
原本以為阮綿綿和老大吵架決裂,選擇與杜離訂婚便是要與他們為敵,可現下看來,事實並不盡然。只是,如果不願意和老大在一起的話,那她為什麼還要幫他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溪風收到了來自芘芸的訊息,是由其他教徒轉交的,為了避免被人抓到把柄,所有資訊都會經過好幾層才會最終落到溪風這裡。
在芘芸的訊息裡,一切都如常,他們都很好,溪風也就安下心來了。回信的時候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將今天見到阮綿綿的事情告訴芘芸,但是這件事,他告訴了初生,也包括了今天杜德熙告訴他的,阮綿綿以皇室不再打擾她父母為條件答應皇室將會和伏邪箭進行連結的事情。
“那幫人居然敢這麼做!”接到訊息的初生一直忍到周圍的教徒都離開了,只剩下睦在身邊的時候一掌拍爛了茶几。
初生在房子內來回地踱步,不復平日的冷酷決斷。
“這是寧願和皇室做交易也不願意讓我保護她嗎?”初生猛地停住腳步看向一旁安靜的睦。
面對初生突然拋過來的問題,睦愣了愣,搖搖頭,誠實地回答:“屬下不知。但屬下認為她不是那樣意氣用事的人。”同時也覺得初生這副慌張並且容易鑽牛角尖的模樣竟有些可愛,讓他想起了心裡的那個人,她也是這樣容易胡思亂想,原來,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是註定的。
“那她到底想幹什麼?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初生有些煩躁,阮綿綿要連結伏邪箭,除了把她強行帶出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她。
“大概是即使知道也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吧。”在睦的印象裡,阮綿綿也是個倔得不行的人,不然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為什麼不肯開口求他一句。她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底。
“這個時候啟動伏邪箭,他們想要殺誰?”初生稍微冷靜了一點,開始思考到底是什麼讓阮綿綿必須去做的。
想要讓伏邪箭啟動,除了強大的靈力之外,還必須要有目標身體的一部分,比如毛髮,指甲,血液,不然伏邪箭就無法追蹤到目標。
這樣看來限制性挺大的,但是伏邪箭是可以自動飛回弓所在的地方的,在沒有定位到具體目標的時候,伏邪箭還是能夠作為一把效能優良的弓箭使用的。如果有一個箭射技藝精湛的人讓伏邪箭的箭頭蹭到了目標的身體,那下一次,搭配巨大的靈力,伏邪箭就可以發揮它最大的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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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沉思了一會,神色凝重地看著同樣面色鐵青的初生:“縱觀整個生肖國,目前為止,最有價值讓他們動用伏邪箭的,只有您了。”
“哼,抓不到我便要殺我嗎?她,也要殺我嗎?”對於旁人初生向來是不在意的,可一想到阮綿綿竟然想殺了自己,他還是有一瞬間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握著那天阮綿綿給自己包紮的碎布片,初生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他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就連靈魂都要輸給邪神了,他還在乎這些作什麼。要殺便殺吧,反正活了這麼久,他真的也活累了。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
看著初生的神情由痛苦到自嘲再到釋然,而後恢復冷峻,睦眼裡有一絲不忍,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同一時間,阮綿綿也坐在燈下,讀著杜離的信。在這個大家都普遍用靈力傳遞資訊的時代,杜離的字依舊剛勁有力,氣勢磅礴。
【不知為何,突然非常想給你寫信。靈力雖然方便,卻總是少了一些儀式感。我希望多年以後,還能看到這些信,這些信便是我們的見證。前線的戰況近日來有些明朗了,我們成功偷襲了虎陣營的補給,現在他們已經是彈盡糧絕,只是在作困獸之鬥了。
在戰場上,遇到過很多次的生死瞬間,可我一想到你,總是能給我無限的力量。我的防禦靈術又精進了幾分,以後能更好地保護你了。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