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處理好了?”杜宇欽收回他給左雙的手諭,消除了留在上面的靈力。
“是。能看的屬下都已經解密過了,其他的僅憑一張手諭,皇子殿下是不可能解開的。”左雙一邊彙報,一邊拿出一卷卷宗交給杜宇欽。“但以防萬一,屬下還是將關鍵的卷宗取出來了。”
“嗯。”杜宇欽接過左雙遞過來的卷宗,卷宗上寫著:阮氏滅門案。
這些卷宗,全部都是一式四份的,每個皇室以及龍院都保留著一份,每年龍院都會派人來檢查並加上防毀防修改的封印,這樣一來如果想要修改或者銷燬馬上就會被龍院的人知道了。
杜離興奮地看著被解密過後的卷宗,上面詳細地記載了當年阮採杉,也就是阮木琅的父親,阮綿綿的爺爺,被陷害入獄至死的全過程,包括後來他們蒐集到所有證據都記載在卷宗裡面。
當年陷害阮採杉的人表面上是一皇室的人,實際上早就已經被二皇室給收買了,但在那個人的家中並沒有直接發現和二皇室互通的證據,反而發現了大量和黑漓聖教來往的痕跡。
雖然依舊沒有證據證明黑漓聖教和二皇室之間有直接聯絡,但並不妨礙他們這樣認為。
當時阮家雖然只剩下阮採杉這一支,但是因為阮森的影響力加上阮採杉當時的靈力等級是玄階十級,差一點點能夠升入地階,皇室對他還是非常重視的。導致阮家手中握著的重權並不比以前巔峰時期的時候少。
阮家直屬於龍院,手握權力太多,對其他三個皇室都造成了不少的威脅,想除掉他們的應該不止二皇室,只不過是二皇室先下手了而已。
“初生,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加入黑漓聖教的?”杜離看著卷宗的描述,自言自語道。
阮採杉入獄是三十一年以前發生的事情,而那個誣陷阮採杉的人自己承認早在那之前就已經和黑漓聖教互通長達六年之久。算起來,這件事可以追溯到三十七年前。
“如果不能找到這件事和他有直接關係的話,以阮綿綿的性子,可能會覺得都是過去了的事情,與他無關也說不定。還有證明他是黑漓聖教的人的證據。沒有這些的話,遠遠不夠啊。”
杜離將卷宗反覆看了個遍,黑漓聖教只作為一個整體存在,並沒有出現哪個具體的人物,唯一有點聯絡的就是誣陷者曾經和一個小老頭接觸過,而這個小老頭在三皇室的這卷卷宗中記錄為天下第一毒師。
在藏書閣待了一整天,杜離還翻閱了其他能夠解密的,但凡有一點線索的都翻了個遍,但都是一些邊邊角角,根本就沒有能夠直接證明初生和黑漓聖教關係的證據,這樣一來,就算是黑漓聖教害的阮家,阮綿綿一心軟也許就翻篇了。
杜離從堆積如山的卷宗抬起頭來,揉了揉自己發僵的脖子,這才發現杜飛鏡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一盒點心站在樓梯口,雙手有些顫抖,重心在左右腿之間交換著,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杜離接過杜飛鏡手中沉甸甸的點心盒,將自己原本坐著的椅子拉給杜飛鏡。
“是三哥哥你看得太入神了。”杜飛鏡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腰,沒有推脫坐在了椅子上。
杜離笑著揉了揉杜飛鏡的頭,開啟點心盒,遞給杜飛鏡一塊她喜歡吃的黑棗糕,自己靠著欄杆隨便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
“三哥哥,為什麼之前要隱瞞阮綿綿恢復靈力的事情?是因為害怕父皇把她抓回來吧?為什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呢?”杜飛鏡咬了一口自己喜歡吃的黑棗糕,吃在口中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杜離拼命尋找著證據的樣子讓她有些不安。
杜離咀嚼著口中的糕點,嚼到沒辦法再咀嚼才輕聲說道:“因為那個人是黑漓聖教的人。”
“害怕阮綿綿會受到傷害嗎?”杜飛鏡放下手中吃了一口的糕點,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們傷害她傷害得還不夠嗎?”杜離自嘲地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就是...有點,不甘心。”
“三哥哥,你是喜歡阮綿綿嗎?”杜飛鏡從來都不是那種心裡藏得住話的人。
杜離愣了愣,手中的點心盒差點被他打翻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之後,喉嚨有些乾澀地說道:“不知道。”
聽到杜離的回答,杜飛鏡勾起一抹苦笑。
“走吧。天也黑了。剩下的明天再查吧。”杜離蓋好點心盒,收拾好被他翻出來的卷宗,走在前面出了藏書閣。
“三哥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的。我先回去了。”跟在後面的杜飛鏡拉住杜離的衣角,低著頭語氣極快地說完,留杜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