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殿中,杜宇欽的臉色黑的能夠滴出墨來。
“千真萬確?”他向單膝跪在他身前彙報調查結果的近衛左雙確認道。
“千真萬確。那種毒藥確實只有天下第一毒師才能配置出來,而屬下查到,他最近和二皇室的人有所交集。二皇子前些日子在森林中捕捉的那隻火猴,也中了這種毒藥。”昭芃的運送過程可以說是非常高調了,就算他左雙作為三皇室的人無法輕易進入二皇室,也足夠他獲取情報了。
“而且,那個池塘距離二皇子的住所非常近,屬下以為......”左雙的話沒有說全。
“那條通道查過了嗎?”杜宇欽也沒有著急著下結論。
“確實有人從那條通道進出過,殘留的靈力非常強大,而且屬下還在那個通道里發現了這個。”左雙掏出來一塊黑色的硬物,雙手遞給杜宇欽。
杜宇欽拿過來一看,這東西質地摸上去十分的堅硬,手感很涼,有很明顯的斷口,應該是什麼東西碎了從而遺落在那通道里的,不過斷裂的這一塊上沒有任何標記,看不出來是從什麼東西上掉下來的。
“這個質感,是漓鐵?”
漓鐵也是一種稀有的金屬,甚至比黑銀鐵還要珍貴,由於產地的原因,漓鐵目前全部被二皇室控制著,別說市面上了,就連國庫中都沒有漓鐵的影子。
“據屬下蒐集的情報,這種漓鐵只被用於製作黑漓聖教的令牌。”左雙說的話都是事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但他說的每一條都將嫌疑直指二皇室。
“黑,漓,聖,教!”隨著杜宇欽咬牙切齒地將黑漓聖教四個字吐出口,他手中的漓鐵碎片碎成了粉末。
黑漓聖教是二皇室暗中培養的一支部隊,專門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件事情雖然他們三皇室和一皇室都知道,但是因為一直沒有明面上和直接的證據,他們也沒辦法。
只是這二皇室的野心已經這麼大了嗎?敢對他的靈獸動手?
龍院新一屆候選人的選拔就快要開始了,看來二皇室是按耐不住了。
“派人去密切留意二皇室的動向。”杜宇欽將手中的粉末甩開,下令道。
“是。”左雙接到命令,正要退下去。
“等一下,阮綿綿那邊有什麼訊息嗎?昨天的選拔賽什麼情況?”
“昨天,阮綿綿和她的同伴比賽到一半就失蹤了。擾亂選拔賽場的亂黨也還沒有找到。她的同伴實力都挺強,但是她本人還沒有異常。”其實昨天的九號就是左雙派過去的,但是因為九號之前並不知道阮綿綿,他也只是在接到任務前才瞭解到阮綿綿的基本情況,昨天他將阮綿綿的情況對左雙說了,只是左雙忘記了而已。
“她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
“關係非常親密。”
“嗯...行了,下去吧。”杜宇欽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一張好牌就這麼浪費了,不過只要阮綿綿身上的詛咒還一如往常,其他的事情也都是小事了。
“白澌,有空嗎?陪我去走走吧。”城主大殿的另一邊,杜飛鏡敲開了白澌的門。
“遵命,殿下。”白澌的態度很是疏離,自從他見過他父親回來之後就這一直是這冷淡的模樣。
白澌跟在杜飛鏡身後,保持著三步的距離,沉默不語。
杜飛鏡看著白澌沒有感情的眼眸,嘆了口氣,以前的白澌縱然淡漠但還是能從他眼裡看出一絲情緒,可現在,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變成沒有感情的人了呢?難道她上輩子做錯了什麼,所以今世要受這種折磨來償還?
昨天擂臺上有人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可她看見杜離的眼裡是癲狂而白澌眼裡是冷漠,為什麼?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她不理解,她昨天晚上一閉眼就是那具屍體,一睡著就會被噩夢嚇醒,她不明白,為什麼杜離和白澌可以對一條生命如此不在乎。
杜飛鏡走到白澌面前,白澌想要退開被杜飛鏡用命令阻止了。
“你又長高了。”杜飛鏡和白澌之間只有一指的距離,杜飛鏡用手掌平放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後前移,碰上了白澌的嘴唇。
白澌忍不住抿了抿唇,眼神終於有一點閃爍,腦袋往後抬了抬,避開了杜飛鏡的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也不會逼你說的。”杜飛鏡察覺到白澌的不自然,退開兩步,拉開了距離,轉身回頭笑道:“我只是有些懷念以前的白澌。”
看到杜飛鏡的強顏歡笑,白澌愣了愣,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但他已經沒法回頭了,為了變強,他只能順著那個人給他安排的路走下去。
他知道那個藥有副作用,可相比起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這點副作用微不足道。
“三哥哥也是,越來越陌生了。我都已經找不到小時候的影子了。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杜飛鏡在前面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但她也沒指望白澌會給她回應,更多的她都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