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擂臺之上,他用自身靈力形成的屏障成功地擋下了怒目金剛的進攻,雖然重挫了金剛大師,但他自己本身也好不到哪裡去,怒目金剛的那一下攻擊並不是完全被屏障抵消了,金剛大師受了多重的傷,他也受了多大的傷。
甚至因為在消耗了大量靈力之後還強行使用了大範圍的精神控制之術,導致靈力一瞬間就被抽空了。
要知道在那群人中間,還隱藏著五個黃階以上的高手,要控制他們的行動談何容易,讓他再一次成功控制這麼多人,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很憤怒,憤怒到極致反而異常冷靜。
也許就是這種憤怒讓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讓他能夠拖著油燈枯竭的身體強撐到現在。
初生現在只覺得自己的內臟在燃燒,烤得他喉嚨好乾,連話也說不出來,眼前也是模糊一片,光是撐起自己的上身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阮綿綿這一覺睡得非常不安穩,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地,看到正躺在床上的自己。
“我死了嗎?”阮綿綿漂浮在自己身體的上方,有些疑惑,但並不驚慌,因為她看見睡在床上的自己還在有頻率地呼吸。
還沒等她弄明白現在她處在一個什麼狀態,眼前一晃,周圍場景也瞬間變換了。
還是那個房間,但是房間內的裝飾全然不一樣。
玉床上的藕粉色床褥被換成了大紅色的喜被,大紅綢緞從屋裡的梨木橫樑上垂下,末端紮成了一個花球。
房間中央的檀木茶桌中央擺放著盛開的杜鵑花,杜鵑花下放著一壺白玉瓷瓶和兩隻白玉小酒杯,地下用鋪著紅布的小盤託著。
在這小托盤上還放著一杆喜秤,那是用來挑起新娘蓋頭的工具。
房門被輕輕推開,身著鳳冠霞披的新娘在媒婆和一些穿得非常喜慶的小姑娘的攙扶和簇擁下走了進來。
雖然新娘的臉被紅豔的蓋頭遮住了,但阮綿綿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身體。
阮綿綿看著自己坐在床邊,雙手揪著自己自己的喜服,嬌羞之情溢於言表。
原本以為自己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但是沒過一會,房門便被再度推開了。
身著喜服的初生臉上帶了點紅暈,不知道是喝酒導致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阮綿綿第一次看見侷促到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的初生。
初生拿起喜秤發現自己手抖得都拿不穩這杆並沒有什麼重量的秤。
撩開新娘的紅蓋頭,阮綿綿通紅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在一旁遊魂狀態的阮綿綿雖然早有預料,但真的看見穿著的喜服的初生和自己,阮綿綿還是免不了紅了臉。
“你真美。”初生撫著阮綿綿的臉,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連交杯酒都沒來得及喝,就吻了上去。
身著喜服的阮綿綿頭髮長了些,綴滿了華貴的髮飾。其中有一支金鳳釵尤其耀眼,阮綿綿只覺得非常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就在阮綿綿以為自己就要目睹自己和初生的活春宮羞得捂起眼轉過身去的時候,身後的呢喃和呻吟聲卻突然消失了。
阮綿綿拿開捂著眼睛的手,看見一臉焦急的自己擦身而過,而她的目標是杜離。
“三殿下,求求三殿下放過奴婢的夫君,奴婢什麼事都可以做,奴婢求三殿下放過奴婢的夫君!奴婢求三殿下。”阮綿綿看到自己跪在杜離的腳下,卻連杜離的衣角都不敢碰,只是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額頭碰地的砰砰聲實在讓人聽得心慌,鮮血也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滴落在地上。
“別弄髒了地板。”杜離神色冷漠,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阮綿綿的哀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然而阮綿綿對於杜離的無情卻一點也沒有怨言,反而用自己的衣服使勁擦著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還使勁抹了抹臉,怕血液再次滴在地板上惹杜離不高興。
額頭上的血在阮綿綿臉上抹開,實在顯得有些可怖又可憐,可杜離卻完全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