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中捉鼈?”
李華容站在樓臺,凝視的眺望宮門的方向。
守著宮門的禁衛還是源源不斷從宮中湧出來,手持大盾一字排開,裡三重外三重將宮門死死的防住。
一萬的叛軍再怎麼勇猛,沒能沖入宮門。
漸漸的落於下風。
李華容又問道:“城內的佈局,你可有參與?”
“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這樣的排程,不是我可以做到。況且我能做到,我也不敢做啊。”秦馳連忙擺手否認。
今日城內必定會死上一批人。
故而縱容叛軍進城的,這罪名秦馳可不敢要,不然明早他會被倖存的人群起攻之。不過,看到這個情況,別人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眾多大臣中,秦府是第一處起火的府邸。
李華容想到了什麼,也立馬閉嘴,“是我想多了,你確實不敢明目張膽調動守衛的兵力,也一時調動不了這麼多的人,而可以完成這樣佈局的人,僅有宮裡那位了。”
是明成帝!
竟然不顧城內百姓的安危,直接放叛軍進城,只是為了關門打狗。
想到明成帝之前的荒唐事。
能做到這事的他,還真是不難接受。
李華容深邃的雙目微微眯起,狀似閑聊道:“近日胥老留宿宮中,時常陪伴在陛下左右。”
“都是閣老,先生就沒收到點風聲?”
秦馳的話有點戳中李華容的肺管子。
李華容本來心情沉重。
被秦馳這麼一打岔,只能下羞惱的份,他沒好氣道:“你不知道嗎?三個閣老當中,剛被提上來的我,就是個湊數的。”
胥老是首輔,次輔是聞閣老。
三人當中,胥老方是深得明成帝信任的人。胥閣老是和宴江南同時期的文士,是大夏朝德高望重的大儒,只是這些年身體不好,不太理事兒了。然而,他此舉正符合明成帝所想。
明成帝最忌憚臣子權重。
胥老不就是最合他的心意了?
想到了什麼,李華容又嗤笑,“姓聞的裝得像個人樣,次輔還是撿楊正凱的,在內閣也沒比我好上多少。”
李華容說這話的時候,還望著聞府的方向。
那裡映出火光,顯然也是起火了。
秦馳同樣留意到了。
城內起火的地方有十幾處,全是在內城的東城區,是朝中重臣居住的那一片。
“我早前還懷疑聞閣老是先太子的人,現在看來不太像。”秦馳收回了目光。
李華容來到了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他就是擅長鑽營,又投機取巧的人。宴江南看不上他的。”
秦馳想到當初有楊閣老的坐鎮,宴江南確實不需要跟聞閣老接觸,增加暴露的風險。思及此,秦馳又想到楊閣老。
楊閣老在牢中自盡。
他的死是出乎秦馳預料的。
當看到他留下的遺書,秦馳又有幾分明白,那個老狐貍是自己選擇自盡,不是為了所謂的盡忠,而是為了保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