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侍郎緊握著拳頭,像是在忍耐。
這個時間他們必須要冷靜。
在數裡外的探子,看到章族長的馬車返回,匆匆安排人將此事稟報秦馳。
“章家祖傳的那個溫泉莊子?”秦馳看過章家的資料,當中有記著章家的産業,“沒有人能靠近嗎?”
洪老頭道:“在莊子三裡外,被人攔下,說是私人的地界不允許過去,還詢問探子是哪裡人,怎麼會走到那裡,探子說是附近的村民。我正安排人繼續去查探莊子的情況。”
“不必了,把人都撤回來。”
秦馳知道他們派去跟蹤的人曝露了,“強行進去查探,也不過是枉送性命。還有可能被人反追蹤到我們。”
秦馳從不敢小瞧當年名聲京城的宴江南,此人是天生的謀士。他數次暗中破壞了對方的計劃,還是因為自己身在暗處,宴江南摸不準他的來歷。
估計現在宴江南已經懷疑上他了。
數次安排人來刺殺他,不一定非要殺他,也有帶著試探的意味。
秦馳說完這話又道:“章家的事情,我們也不插手,洪叔吩咐所下,讓我們的人潛伏起來,等候我下一步的命令。”
洪叔等人不解秦馳的做法。
照他們的意思,現在最好派人潛伏進去查探,拿到了確切的證據。結果,秦馳的做法全然相反,不但沒有再安排人去調查,還將原來的人都撤了回來,甚至讓手下的人隱匿起來?
不過,公子的命令。
洪叔等人心有質疑,也只是放在心裡,離開之後就飛快執行。
在天黑之前,盯著章家莊子的探子,便收到訊息撤離。上頭的訊息,下面的人更沒有疑慮,聽到命令後立馬撤走。
造成了當晚,宴江南佈局。
正安排人在莊子周圍設下陷阱,打算請君入甕的計劃,連只蒼蠅都出現。
一群人埋伏在四周,空空待了一個晚上,餵了一個晚上的蚊子。
宴江南羽扇輕輕搖動,在靜室內品了一夜的茶,直到天亮了,外面依舊沒有訊息傳來,他嘴角輕輕勾起,“誰曾想我宴江南臨到晚年,終於碰到了剋星。”
室內有兩名侍女和小廝伺候著。
宴江南的自語,四人恍若未聞,低頭守在一旁,在茶水沒了的時候,又悄悄去添上。
赫連楷身穿玄服,大步走入靜室。
他來到了茶桌前,與宴江南面對而坐,旁邊的侍女當即給他添上了新茶。
“料事如神的宴先生,昨晚又算計落空了?”赫連楷調侃似的端起茶,一口喝下大半,卻用來漱口又吐了出來,“猜到這個屢次破壞我們佈局的人是誰了嗎?”
“赫連溥?或是秦馳?”
宴江南琢磨來琢磨去,最可疑還是他倆,“一個突然去黃山養病,一住便是數年,聽說現在小日子過得不錯,身邊跟著一個幾歲的孩子,是他謀士收的徒弟,偏生這個孩子,是秦馳的大兒子,這怎麼瞧著都是太巧了。”
若非此人藏得太深。
二人不需要這麼被動。
除了明成帝、睿親王府,還有一股勢力跟他們作對?起初他們懷疑是睿親王的,赫連楷多派了人手,盯著王府裡的人。
結果,王府沒有一點動靜。
平時除了老管家和採買的下人,幾乎沒有人出入,王府的暗線傳出來的訊息也是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