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他喜歡被人當面戳破。
秦馳又穩如泰山的說道:“把你當成朋友,今日才同你推心置腹一回,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其修身必先反省。反省之道,猶茶之於壺,去濁而清,去疾而健。”
董興德聽得一臉黑線。
他就差說一句,讓他回去反省?
他這些年若是懂得反省,還會至今還是鬱郁不得志?
“瞧瞧你這臉色,我提到反省你便不樂意,你覺得自己的脾氣很好,是不是?別人不順著你,就是別的不對,自己就沒有一丁點兒的錯?”秦馳拉著椅子坐到董興德身邊。
他一巴掌就拍到董興德的肩膀。
力度還不小。
秦馳冷笑道:“收一收你周身的戾氣,平時不照鏡子的嗎?你現在周身哪有狀元該有的氣度?你所學的規矩,沒有困住了他人,反倒是一板一眼的,把自己困在了當中。”
董興德猛地瞪大了眼。
這是直接踩中了他的痛處。
他呆呆了好半晌,最終滿身酒氣的站起來,朝秦馳深深的一揖,“多謝今日的提點。”
“我可沒提點。”
秦馳不承諾,又將他拉著坐下,“翰林院待不下去,便花點心思去刑部或是大理寺謀個差事,你這性子適合去這兩個部門。”
照董興德的脾氣。
可能會改一改,但人的性格要改變談何容易?
邢部和大理寺確實是個好去處。
去了那裡,再板著臉別人就不稀奇。
秦馳不知道他今日的一番話,改變了董興德的後半生,讓他記住了一輩子。每當遇到困難之時,便會回想起秦馳今日所言。
在家裡休息數日。
終於來到了大朝會。
秦馳早早起來,把自己收拾齊整。
宋錦讓廚房比平日早了半個時辰準備早飯。
用過早飯之後,秦馳帶上了奏摺和所謂的感恩信要出門。
“把這個帶上。”宋錦將幾塊小桃酥塞入一個荷包裡,放到了秦馳的手裡,“今日怕是不太平,中午不一定能下朝。”
秦馳想說帶上了這個,在大殿上也不一定能吃上。
不過,娘子的心意,他受著便是。
秦馳把裝桃酥的荷包明晃晃掛到了腰間。
等他來到宮前,碰到他的官員,總是若無若無的聞到桃酥的香味。他們倒沒有懷疑秦馳身上有桃酥,而是懷疑他今早吃了桃酥。
正是嚴肅的上朝之時,大家也不會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