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綸面色稍顯蒼白,是失血過多的那種蒼白,“碰上了一些事。”
放下茶碗,邢綸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遞給宋錦道:“這是調查的結果,請東家過目。”
宋錦接過冊子,沒有第一時間翻看,反而打量起邢綸。距離這麼近,自然能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
“說吧,發生了什麼?傷得嚴重嗎?”
宋錦坐到了另外一張椅子上問道。
邢綸嘴角微微勾了勾。
笑容若有若無,是他隱藏得好,可眼裡蕩漾開來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都是皮外傷,養些天就好了,東家不用在意。”
“這傷了豈能不在意?是誰做的?”宋錦又追問。
邢綸目光瞅了眼她手裡握著的冊子,還是如實地說道:“是存義錢莊的大掌櫃幹的。他得知我在調查存取情況,招待我的時候挺熱情的,等我離開了就派人殺我……”
被追殺的時候讓人救了。
實屬僥幸。
宋錦聽得心有餘悸,“是我考慮不周了,沒有想到此行可能會有危險。是誰救了你,我們備一份厚禮過去。”
“那人救我就離開了。”
邢綸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問對方名字,說要感謝他的,他只說等我回黟縣就知道了。”
聽到這裡。
宋錦腦海裡閃過秦馳。
此時她開啟了冊子。
府裡各個錢莊的賬號都有,是這兩年存取的記錄。
這大多數都是空白。
兩年無人存取的。
僅有三家是照舊的,即使是這兩年也將錢銀存入了賬號裡。
其中之一,就有存義錢莊,總共是白銀六千八十五兩。
就是這筆錢,讓存義錢莊的大掌櫃起了殺人之心,其中定然有內情。
宋錦沉思過後道:“對方可能知道這賬號與宋家有關。”
“我猜也是。”
邢綸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帳號是不記名字,但家族印章可沒遮掩。
另一邊秦馳和秦一也在說著此事。
真相其實就是錢莊大掌櫃起了貪念也不奇怪。在知道宋家出事,帳號還有銀子就做了假帳,把錢提取了。
這突然有人來調查,豈不是擔心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