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們二人重重摔在陷阱底部,塵土飛揚。伴隨著一陣劇痛,我的腳踝傳來鑽心的刺痛,顯然是扭傷了。
而沐清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本就受傷的右手在墜落時撞到地面,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滲透了繃帶。
“你……”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忍怒意,“走路不看地面?”
我正疼得齜牙咧嘴,聞言更是火大:“誰知道這種地方會有陷阱!再說了,要不是你拉我那一下,我可能還摔不下來!”
沐清淺冷笑:“所以是我的錯?”
“不然呢?!”
我們二人怒目而視,卻在看到對方同樣狼狽不堪的模樣後同時沉默。
我苦笑著開口抱怨,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真是禍不單行,咱倆這算什麼?難兄難妹?”
沐清淺無奈地搖了搖頭,卻又強忍著傷痛打趣道:“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我們能摔下來?”
我照樣回他一個冷笑:“所以是我的錯?”
半晌,沐清淺嘆了口氣,抬頭觀察陷阱。這是個約三米深的土坑,四周的牆壁濕滑無比,唯一的出路是垂掛在坑邊的一根藤蔓。
他思索片刻後對我說:“我託著你,你順著藤蔓爬上去,再把我拉上去。”
我撇了撇嘴,嘟囔道:“憑什麼我先上去,萬一我上去後跑了,不管你了,看你怎麼辦?”
沐清淺輕笑道:“就你這小心思,還能亂跑?天都黑了,你小心一會兒又被野豬給拱下來了。”
在這一來一往的鬥嘴中,我們互相扶持著。我先將他右手的傷口重新包紮,試了試腳踝,勉強能受力,便點了點頭。
我們開始嘗試爬出陷阱。沐清淺用未受傷的左手撐著我的腰,將我往上推,助我抓住藤蔓。
我莫名覺得耳根發熱,趕緊一把抓住藤蔓。我咬著牙,忍著腳踝的疼痛,一點點向上攀爬。
在沐清淺的幫助下,我終於成功爬出了陷阱。隨後,爬到坑邊,我轉身拉住藤蔓:“抓住!”
沐清淺握著藤蔓,借力向上攀。就在他即將上來時,藤蔓突然斷裂!我下意識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使出吃奶的勁將他甩出陷阱,我們二人再次滾作一團。
這一次,沐清淺墊在了下面。他悶哼一聲,氣息噴吐在我耳邊:“你故意的?”
我手忙腳亂地撐起身子,卻因腳踝疼痛又跌了回去,整個人趴在他胸口。
我們二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對方的睫毛,呼吸交錯間,空氣彷彿凝固了。
“我……我只是腳滑!”我慌忙辯解,耳尖通紅。
沐清淺靜靜看著我,忽然輕笑一聲:“嗯,我信。”
那語氣分明是不信!
我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掙紮著站起來。沐清淺也不戳破,慢條斯理地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
當沐清淺站在我面前,他突然問我:“你不是我妹妹吧。”
他用的肯定句。我翻了個白眼,本不打算理會,卻不知怎的,看見他透亮的眸子,我還是輕聲開口:“娘親的女兒出生後夭折了,正好撿到被父母拋棄的我。我得到了娘親女兒的生日,繼承了阿洛這個名字,所以我就是落月的女兒,就是離人谷的少谷主。”
聽了我的話,沐清淺沉默下來,但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在空氣中悄悄蔓延。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密林中的光線愈發昏暗,能見度極低。經過這一系列的磨難,我們疲憊的臉上都露出了心力交瘁的表情。
當我們二人再次上路時,天空已經鋪滿星辰。我一瘸一拐地走著,沐清淺則時不時扶我一把。
密林依舊危機四伏,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更近了,某種微妙的氛圍,已經在沉默中悄然滋長……
小劇場:
阿洛:咳咳,也不知道師兄和葉大哥怎麼樣了?
衣青羅:呵呵,我還以為你只記得眼前的臭男人,忘記我這走散的可憐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