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莉迪亞抱著胸,看著一號死神大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早就和他說了別喝那麼多…..”
“他還能聽別人勸?你就不該找他。”
莉迪亞看了眼說話的兩個男人。
他們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在嘈雜的人群中說話聲並不明顯,其中一個和死者喝酒的男人上身穿著一間破舊的不合身的粗麻襯衫,肘部的格紋被摩擦的泛白,粗麻線頭碎碎的掛在上面,他身上帶著酒味,神色懊惱和煩躁。
“誰能想到不早不晚的,非得趕到我和他喝酒的時候出事……”男人猛的抓了抓本就淩亂的頭發哀嚎一聲,前面圍觀的人還回頭看了眼。
另一個男的年紀偏大一點,穿著棕色的皮夾克嘴裡還叼著木質煙鬥,他胳膊肘懟了一下旁邊的人,小聲道“小點聲蓋伊你想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嗎?那裡面可是老班納特的小女婿,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你抓起來!”
這說的什麼話,莉迪亞翻了個白眼,誰沒事閑著抓一個無辜的人。
蓋伊更慌了“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最近大家都在聊他,你不知道嗎?他可是個很厲害的偵探先生……你在發抖嗎?”
莉迪亞聽皮夾克男人的話,看向那個叫蓋伊的青年,他嘴唇緊抿,但手在兩側都有些抖了,不過對方並不承認。
穿過人群,那些人看到莉迪亞還有些驚訝,不過忙空出一條路,踩的結實的沒有一根草的小路,年份很小的細木樁做的柵欄,莉迪亞推開柵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抱著孩子發呆的女人。
就坐在門口,那些人也輕易的能看到她腫脹一半的臉,眼睛附近一圈青黑色,鼻子下面帶著被粗魯擦掉的血跡。
懷裡的孩子大概四歲多一點,可一隻尖銳的發出叫聲,不停的喘氣不停的叫,但奇怪的是,孩子臉上只有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卻絲毫沒有眼淚。
“傻子”
莉迪亞還在想著,坐在門口的女人冷不丁發出聲音。
“什麼?”莉迪亞下意識的問道。
女人抱緊孩子抬頭“他是傻子,被屋裡的人從樓梯上扔下去,然後就成了這樣。”
莉迪亞抿著嘴看著這對母子倆。
“您是在同情我嗎?莉迪亞小姐。”女人聲音很輕的又問了一句“您會同情我嗎?”
這個該怎麼說呢,擁有這麼一個丈夫確實值得同情,但這男人死了……
“……我覺得……”莉迪亞本身就和這個時代的觀念有一點不一樣,說實在的她覺得這個男的死了的話,這個女人就不需要被同情了,完全是解放好不好。
“或許我認為您應該慶幸他……死了”莉迪亞小聲的嘟囔著。
女人瘦小的身體藏在陰影下,沒有吭聲。
莉迪亞也默默的閉上了嘴巴,抬著腳往裡走,房屋是茅草頂踩的結實的泥土地,牆磚帶著裂紋,進了房門才發現,結實的泥地上是一張稻草墊,枯黃的稻草上沾滿了黴菌染上的顏色。
一個和青年差不多大,二十五六的男人鬍子拉碴的仰躺在地上,緊閉著眼頭往靠窗戶的那一側歪著,接下來莉迪亞就沒有細看。
有點惡心。
屋子裡濃鬱的酒味和臭味。
華生和夏洛克一左一右站在兩邊。
夏洛克似乎剛剛對屍體動完手腳,華生遞給他一張手帕。
“莉迪亞!”夏洛克回頭喊了一聲。
華生看到門口歪出來一顆腦袋,簡單的盤起的卷發下是一張非常嚴肅的圓臉,雖然現在這麼嚴肅的時刻華生不應該想無關緊要的事情,但莉迪亞似乎更外圓潤了……
“你去將克萊爾夫人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