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又把禾涼夢喊回來:“涼夢,林語晨的情況很特殊,不像失憶,更像是有另一段很難分辨真假的記憶覆蓋原本現實的記憶。如果我們把之前的記憶理解為前世,現在的記憶為今生,這樣想的話就能理解,無論哪一段記憶都是真實發生過,只是有人告訴她,現在的記憶是夢,存在於前世記憶的夢境片段,就會造成現在這種喚不醒,卻又清醒、實際模糊的狀態。”
禾涼夢一臉老師你在說什麼?
“老師,我不太理解。”
“沒關系。如果她見到想見的人或許會分清楚記憶只是記憶,現實是現實。其次,林語晨有反抗的行為,說明潛意識是抗拒被催眠。這是最重要的觸發關鍵點,只要有那個鑰匙,就能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禾涼夢恍然說:“照片上的男人,趙有歸!”
導師點頭,更詳盡地分析:“林語晨本身是心理師,有一定反催眠和自我防禦機制。她這麼在意照片上的男人,那極有可能是她給自己設定的開關密碼。”
禾涼夢聽明白,事不宜遲,應該盡快帶林語晨去海市找她丈夫。
“謝謝老師,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說實話,導師對林語晨的狀態很感興趣。
“如果你們解決問題,把她帶回來再給我見見。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課題。”
“呵呵呵……”禾涼夢尬笑了聲,一口答應。等她追出去時,不見林語晨,只見林信華站在林蔭道旁,奇怪問,“語晨呢?”
林信華指了指前面:“安國來了,和她聊天呢。”
禾涼夢嘖了聲。
張安國說了很多近況,林語晨卻心不在焉,終於忍不住問:“語晨,我們還有機會嗎?”
林語晨搖頭,遞著相片:“我好像結婚了。所以,你說得……應該不可能。”
張安國去接照片,被她抓得很緊,一點不松力,拉了幾下洩了氣:“原來被你握在手心是不會放手啊。林語晨,我告訴你,我也是很好的男人,你放了手是你的損失。”
林語晨輕輕地啊了聲,看向不遠處偷看的女人:“那是你的女朋友嗎?”
張安國看到縮頭的俞柳豔,輕嘆口氣:“對,她是我女朋友。所以,我不是沒人要的小醜,或是誰的替代品。”
林語晨看他大步離去,一臉莫名其妙。
俞柳豔做好心理建設從樹後走出來,以為又會遭遇張安國的冷臉,正想同林語晨打聲招呼,被張安國一把拽過去。
“安國……”
張安國看著容色豔麗的女人,低頭親在她的唇角,回頭看去:“張安國要什麼女人沒有,不是非要你林語晨。柳豔,我們走。”
俞柳豔有些開心,也泛出傷心,使勁地掙開張安國的手:“我俞柳豔也不是什麼替代品。如果張安國只是把我當林語晨的替身,抱歉,我不做。哼。”
張安國看著跑走的俞柳豔,想起一年來她的殷勤示好,甚至痛苦難熬的夜晚,是俞柳豔陪著一起渡過。
突然,心裡生出一絲後悔,回頭看向義無反顧轉身離去的林語晨,自嘲地哂笑了聲,一巴掌打在臉龐,快步向俞柳豔追去。
有些人不死一次心是看不明白的。等失去才知道曾經得到過的人有多珍貴。
禾涼夢撫了撫林語晨的手:“沒事吧?俞柳豔不知道算是苦盡甘來還是執迷不悟,追張安國一年,追到是追到,不知道往後怎麼樣?”
林信華輕笑:“安國算是徹底栽你們寢室了。不知道是他更倒黴還是大幸運。不過,他是男人,一旦做人丈夫,這點責任心還是有呢。我懂他。”
禾涼夢白去:“你懂個球。我送林語晨回去見家人,你呢?”
“老婆去哪,我去哪。妻唱夫隨。”林信華笑嘻嘻,逗樂禾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