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初八,靈市火車返回學校,由學校安排出發。我是自費出行,但是由學校幫忙安排,有安全保證。”
林語晨的手穿在他熱烘烘的皮夾克內:“好捨不得啊。”
“那就別走。”趙有歸說笑著。
林語晨在他懷裡仰頭,啄在他的下顎:“你認真的?”
“假的。”趙有歸應道,“做你想做的事,直到你想停下。”
林語晨不依不饒:“說句情話,特好聽那種。”
趙有歸仰天思索翻:“——我在……山花爛漫時等你歸來。”
“噗……哈哈……”林語晨忍不住笑起來,被他低頭含住唇瓣,依依不捨間四目流連,似在說:彼此相親,莫不負忘。
趙有歸送她到家後也含笑回家,大年三十,各自在家守歲。
翌日初一,寒潮過後天氣回暖,陽光明媚。
林大寶要走親戚,喊林語晨一起去。
林語晨想了下:“爺奶,外公婆都不在,我就不去看那些人了,都不熟。”不如找趙有歸玩,人家也才一天假期。
林蘭香在院子裡笑:“看吧,你女兒不給你去長臉呢。”
林大寶:“她不去也是我女兒,名聲在外,京大的大學生,學成就是老師。以後她還是歸國學子,我臉大著呢。”
林蘭香哈哈:“但是,你輩分小啊,二叔公叔母都在等你呢。去吧去吧……”
“阿香,真不陪我去啊?”林大寶委屈,女兒就算了,老婆怎麼能不一起行動呢?
“不去。女兒在家呢,我得給她做飯。”
林語晨在院子裡蕩來蕩去:“不然,媽你也去吧,我留家裡等客人。”
“啥客人。只一個阿姨姑父輩分小,會先來走親戚,其餘幾家都是你爸先給人家拜年。”林蘭香哎了聲,“算了算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哎。我家阿香最是好。晨晨,你在家啊。”林大寶提著東西和林蘭香一起出門。
林語晨原地跳了下,等著趙有歸上門。
然而,趙有歸是本村人,一個早上走幾家親戚,又留在老親家吃中飯。
下午後,他又在家裡接待親戚。
宰相門前七品官,便是縣裡就近的小領導都來給他拜年。
林語晨在門口來回張望,就是不見趙有歸的人影,氣得回院子裡烤火吃烤年糕。
家門口路過的同村人看到她都笑嘻嘻招呼:“語晨,在家呢?”
“哎,是啊,走親戚去啊?”林語晨應答完就氣得撥弄兩下火盆,又嫌棄自己像是患得患失、等丈夫歸來的可憐女人。
趙曉鶴提著東西上門:“語晨,叔和姨在家嗎?”
林語晨把他請進門:“這麼近還拿什麼東西。他們去林家村拜年,還沒回來。”
趙曉鶴陪她坐在爐子前,吃烤年糕,又問:“茉莉……有說……來看你嗎?”
林語晨睨他:“你和茉莉……”
“我……我們什麼都沒有……都沒有。”趙曉鶴說著低下頭,神色看起來又憔悴又委屈,被林語晨一把抓在肩頭,“語晨,我……是不是很差勁?”
“不會啊。”林語晨想起他受造紙廠工作打擊的事,那件事好勸解,但是,與茉莉感情的事真不好勸。
“你很好啊。現在在靈市有門店,又是國家認證過、有證的鑒定師,還在進修博古專業……曉鶴,你真得很棒。”
“可是這些都不能讓我留下茉莉對嗎?”趙曉鶴扒拉著炭盆,“你和有歸哥在一起嗎?”
“啊……”林語晨輕聲答應。感情不是財富可以挽留,但是,財富是感情的保證金。
“那你還要出國?不為有歸哥想嗎?”趙曉鶴真不理解她們的愛情觀,有時候他覺得感情是世界上比數學還要難以理解的存在。
“我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我是自私,但是,我覺得時間才是檢驗一切的真理。”
不論是他能否堅持一直清清白白,還是我的身體到時間是否會病變……先拖著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