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
深地閘口外,何羅秋在市場外等著幫忙運貨的人從中英街帶貨出來。
李伶俐在他身邊來回走動:“羅秋,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大家都是這麼搞,他們沒事還省錢發財,我們也一定會沒事。”何羅秋口上說著,心卻懸在嗓子眼。暗暗下決心,做完這一筆就去學校報道。之後的買賣就請淳于芳幫忙帶貨。
“這都怪林語晨,竟然跟何成說,不給我們帶水貨。她憑什麼幹涉我們?”李伶俐的臉色非常不安。
何羅秋沒吭聲。他和李伶俐找到何成,要求他幫忙帶水貨,價錢甚至可以比上一次更高一點。
何成卻說:“上一次林小姐在臨走前拜託過我,若是你們來讓我帶貨,走正規渠道的話好說。若是走水貨,我不能幫忙。否則,她會告發我。
我想你們能明白她的意思。”
因為這茬,何羅秋和李伶俐琢磨再三,還是為降低成本、又想多賺點,決定走水客的路子。
一天時間,水客分數趟把兩人要的貨帶出關卡。
何羅秋和李伶俐清點數量,慢慢放下戒心,一次次點貨付錢。
然而,在兩人準備裝車離開前,邊防戰士提槍追來:“站住!”
司機第一個發現不對勁,開車跑了。
車上還有裝了一半的貨物。
“啊!”李伶俐愣住,“車……我的貨……”一把拖住要追的何羅秋,“羅秋,怎麼辦啊?”
“別管了,跑啊。”何羅秋拽著她跑,沒幾步被邊防戰士逮個正著。
戰士看著餘下的零散貨物,沉聲問:“跑什麼跑,出關證明呢?”
何羅秋咽口吐沫,抱頭蹲在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腦海裡只回蕩兩字:“……完了。”
李伶俐喃喃:“完了……全完了!我要上學……不關我的事……我要去學校報道……”
何羅秋看著同伴接受無能的狀態,屬於男人的責任心上頭,心中發狠,蹙眉仰頭:“這些都是我的東西,和她沒有關系!”
戰士們檢查貨物,交流著:“超額了,而且沒有憑證。”
“記住車牌嗎?聯系深地市局,追蹤走私貨。”
……
何羅秋說完就很後悔。走私是刑事犯罪,一旦被抓,按情節嚴重,得坐年數不等的牢!
此時此刻,他真正明白林語晨不讓何成幫忙走水客路的意義。
“……曉琳……”我不能按時到校報到。學校也不會接受一個犯罪的學生。趙曉琳更不會喜歡一個犯罪者。
——我究竟在做什麼呀?
戰士看著彷徨的小青年:“我們會查清楚這些東西的歸屬。起來吧,你們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李伶俐淚流滿面:“我錯了。這都怪林語晨,若不是她不讓何成幫我們……”
“別說了。”何羅秋沉重地說,“你還嫌我們犯的事不夠大嗎?”
九月十一號,李伶俐已經離開深地五天,趕上火車去學校報道。
何羅秋的爸爸從老家趕往深地,看著鬍子拉渣的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默默陪他走完所有流程,交罰款、判處一年牢獄。
九月十二號,各地大學先後開學。
林語晨早來十多天,對學校內的道路已經摸得很熟,參加迎新接待的活動,幫學長、學姐的忙,給新生引路、辦入學手續等。
“林學妹,吃飯了。”張安國比林語晨高一屆,屬於他們迎新小隊的頭領。
“來了。”林語晨接過油紙包的灌餅,咬一口,甘香脆軟,裹的料很足。“張學長,阿姨做的餅子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