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晨拋掉手裡的手絹,喃喃:“若問起藏青格子帕,不管是他還是我,都可以說‘沈阿姨覺得適合男人’就給我你用,畢竟是舊手帕。這樣,那塊手帕也沒有意義了。”
“啊!”林語晨拉過被子矇住頭。當時只想著不能給趙有歸期待,就說“和楚邵約會”,沒想到趙有歸的反應這麼大,還會“就地挖坑埋人”。
一緊張,應對錯了。
“啊……煩人!總覺得沒斷他的念,還更深了!唔……”林語晨拉下被子,攏著眉,“這沒丟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好意思追究了?”
轉輾反側一夜。
林語晨大兩眼圈起來看書:完了。說不定真連大專都考不上哎!
“死丫頭,你還不出門?昨晚回來這麼遲,去哪了?”林蘭香重重地拍著房門。
林語晨把書蓋臉:因為這樣才不想出門挨訓啊!
趙有歸送完林語晨就開車回江源縣,本想同林語晨再說說,勸她別沖動行事。但是,這個女人不是軟柿子,想做什麼恐怕誰也攔不住。
前世,她可是靈江市的首富,不是誰都能在群狼環伺中踏上那位置!
趙有歸拿著淳于芳的舉報信連夜趕回市局,以市局的力量督促江源縣處理陸天一案。
他在江源縣與張天鴻碰過頭,繼續讓他盯著祠堂那邊的動靜。之後,他連夜返回靈江市,準備佈局抓孫不二、王織信等人。
——
翌日,陸天被抓這件事還在發酵。
林菲兒也被關在看所守。
林裕寶進去看她,一巴掌甩在女兒的臉上,怒其不爭:“那點錢算什麼?鬼迷日眼,你看看你,現在怎麼出門見人。
老子讓你讀書不好好讀,整日穿得花枝招展,滿大街都知道你幹了什麼,丟人現眼。”
林菲兒捂著臉,冷聲說:“爸,你以為我想伺候他嗎?你不是一直誇孫佳人好嗎?你猜是誰把我送到陸天的床上?”
林裕寶愣住,精瘦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孫哥家的孫佳人?”
“除她還有誰?”林菲兒嘶聲力竭地大吼,赤紅雙眼,委屈說,“當時我們喝多了,碰上離開的陸天。他拉走孫佳人。那時候,我很害怕,不敢跟人說。
後來,孫佳人無事一樣出現,我以為她沒事。結果,結果……她把我騙去招待所,送給陸天。她自己反倒脫了身,逃市裡去了。
陸天威脅我,說我不答應陪他,就找人傳揚我在舞廳賣。
我能怎麼辦?”
林裕寶陰沉著臉色:“你應該來找我,當時就該把她救出來。”
林菲兒嘲諷地看去,眼裡充滿失望:事情發生了,你還責怪我當時不找你求救!
為什麼不求救?因為我喝多了呀,因為我嫉妒她!
憑什麼她可以在學校裡耀武揚威,是個人都要敬她三分!憑什麼我爸是給人看場子,而他卻可以跟著他爸去港地買漂亮衣服!
“爸,你不是說咱們再攢攢就能進省城落戶嗎?
孫家可以從縣裡進省城,我們呢?從村裡搬到鎮上,再從鎮上搬進縣……是不是就是我們的極限啊?”
林裕寶的神色變幻,掙紮著說:“只要再等等……”
“等?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一直在等你帶我和弟弟去省城,脫離陸天的威脅。你幫孫不二盡心盡力看場,得到什麼好處?孫佳人以後在城裡當老師。我呢?只能爛在江源縣嗎?”
林裕寶看著痛哭落淚的女兒,轉身離開看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