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突然傳來滾滾的悶雷,像是要將天空炸成兩半。
不到片刻,吉田司令帶著山口勝平匆匆而來。
剛一進門,他就面色陰鬱的厲聲吼道:“一郎,你怎麼忍心對你的同根哥哥如此絕情呢?”
“司令官閣下,我想您好像是搞錯了,我吉田一郎從未有過哥哥。”
“父親,您在指責我們的同時,有沒有反思過,這一切都是誰造的孽?”吉田俊男冷漠的說著,不屑的看向他。
吉田司令深知,他眼前的這兩個兒子對他已經仇深似海,他的話在他們面前就是毒藥,對他們而言,早已無關痛癢。
他轉而將視線看向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無語的福山雅竹,沉聲說道:“福山,你不是說已經查出羽生是被冤枉的麼?”
福山雅竹無奈的搖搖頭:“姐夫,我的確找出了一些有關幽靈的蛛絲馬跡,但要證明羽生君是無辜的,恐怕還需要些時日。不過,看樣子土肥原將軍是已經等不及了,他好像想趁早解決此事,對軍部有個交代。”
“福山,我知道福山家族和土肥原將軍的私交甚好,能否請你和土肥原將軍打個電話,讓他再通融幾天?”
這時,南野清一也悄無聲息的走上前來,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著。
福山雅出淡淡地看了看他:“南野機關長,您不是一隻都深得土肥原將軍的賞識麼?您難道不會親自去求土肥原將軍麼?”
南野清一聽此,一臉頹廢哀傷的說道:“我剛剛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可是將軍的口氣非常堅定,似乎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他說……軍部也在給他施加壓力。”
“一郎,父親能請求你讓我們親自審問一下白川戶嗎?”
“父親大人,您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我原本是應該服從命令的,可是,行刑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您再問恐怕也是於事無補。”吉田一郎冷冷的說著,語氣中沒有半分鬆脫的意思。
這時,吉田美子匆匆走上前來:“大哥,二哥,你們不能太沖動了,不能讓仇恨矇蔽了你們的雙眼!”
吉田一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聲說道:“美子,你為何會對一個野種如此上心?”
“大哥,因為我們都是同根生,身體流著相同的血液,求您能網開一面,免得後悔終生。”吉田美子苦苦央求著,面色滿是焦急。
啪的一聲!
吉田俊男狠狠的在她臉上甩了一個耳光,謾罵道:“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二哥,為何我來到中國後,您對我就如同對待敵人一般?我可是您對親妹妹!”吉田美子淚眼婆娑的望著他,不解的質問。
“你也配做我的妹妹……”
吉田俊男冷哼一聲:“一個賤女人生的野種,還在我的面前演戲?”
吉田美子聽到那刺耳的聲音,頓時氣的渾身發抖,如同一個瘋狂的獅子在怒吼:“不許你胡說八道!我不是!”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演的再好,也會出紕漏的。”
“俊男,是誰告訴你美子不是你親妹妹的?”吉田司令厲聲詢問道。
“是我的母親!”
“胡說八道!”
吉田一郎聽此,憤怒的說道:“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自從你將我的妹妹私自帶走,當再次回到我母親的身邊時,她就已經察覺出,你將我的妹妹給換掉了。她之所以選擇沉默,是想喚醒你的良知。可你呢?你失去了人性,我的母親就是含恨而死的!”
吉田司令聽此,驚得身子踉蹌了幾下,原本陰霾的臉上慘白如紙。
“吉田英柱!你會遭到報應的!”吉田俊男憤怒的說著。
吉田美子用絕望的眼神看向福山雅竹:“小舅舅,如果我不是真的美子,那你……會愛我嗎?”
福山雅竹冷眼看向內心如同蛇蠍般的女人,沉聲說道:“美子,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一直當你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善良下去。”
吉田美子仰天冷冷大笑,而後朝門外跑去。
“福山,只要你能救出羽生,等到聖戰結束,我一定會在你姐姐的墳前以死謝罪。”吉田司令央求的說著。
“福山君,求你救幫幫羽生君吧!”山口勝平懇求的說道。
“山口君,怎麼你不忙了,捨得來見我了?”福山雅竹冷冷的問道。
“福山君,不瞞您說。我一直都很忙,若不是聽司令官說羽生君要被槍決,我恐怕還是無法脫身離開科室的。”
“姐夫,自從來到中國,我才發現原來我對你是那麼的不瞭解。你以前在我的心中是一個很精明之人,可現在我嚴重懷疑自己的想法。你寧願去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親人,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福山何出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