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在陰暗的走廊裡牽引著行動的步伐,如同接引死亡之路的幽靈,在飄飄蕩蕩四處遊竄著。腐臭的味道瀰漫,似乎無論何時都無法洗掉。鬼魅般的聲音,痛苦的慘叫在不斷的迴盪,本應安靜的一切此時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冷,侵襲而來。那一張張恐懼的臉孔,如同被剝去皮肉的靈魂,讓福山雅竹頓覺觸目驚心,眉峰不著痕跡皺了皺。
穿著防化服,隨同吉田司令逐漸在一個實驗室的門前停下了腳步,透過縫隙,依稀可見石井三木正在愉快的解剖著一個活人!
腹部已經被剖開,跳動的心臟隨同痛苦扭曲的身體微弱的晃動,驚恐的雙目死死的盯著門口,眼中閃動著最後刺眼的光芒。
福山雅竹深咳了幾聲,而屋內的石井三木聞聲,連忙停下手中的運作,焦急的走了出來,質疑的看了看吉田司令,疑惑的問:“你怎麼可以隨便帶閒雜人進來?”
“石井醫生是在說我嗎?”福山雅竹冷冷的看著他問。
石井醫生聽此,連忙解釋道:“福山君,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在擔心這裡的病毒會傳染到你的身上……”
“我想應該不會,既然你都沒能傳染,那我又怎麼會呢?”福山雅竹冰冷的眸子看向他,冷冷的問。
“福山,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想再爭執,石井三木一臉茫然的看著福山雅竹,淡淡地問。
“當然是來看你如何為病人看病了。”
“病人?”
石井三木剛準備開口,卻被吉田司令搶先說道:“石井君,福山是想來看看秀子究竟是因何而去世的。”
“是這樣啊……”
石井三木眸色微沉,淡淡的說道:“她是得梅毒而死的。”
“是您親自為她治療的?”福山雅竹直直的看著他慌亂的眼神,凝重的問。
“是的。”
福山雅竹聞言,瞭然的點點頭,隨後視線漫不經心的四下旬看著,不解的問:“石井醫生,能告訴我這些女人都是得的什麼病麼?”
“梅毒,你難道沒看見她們的症狀都是一樣的麼?”
福山雅竹聞言點點頭,腳下似是在漫不經心的行走著,淡淡地問:“那她們都是哪裡的女人?”
“各地的慰安婦。”
福山雅竹揚眉,邊一間間的檢視尋找著自己想找的身影,一邊皺眉建議:“這地下室這麼小,裡面究竟關了多少人?”
“一百多人。”石井三木不耐煩的解釋著,緊皺的眉顯示著此時的他有多麼的不高興。
當最後一間囚室看完,福山雅竹停止了腳步,眉峰緊皺暗自思考著那人真正的下落。
“福山,你也找過了,那個屍體真的是秀子,我是她的父親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女兒呢?請您接受這個現實吧!”
福山雅竹長嘆一聲,而後看向已經瀕臨瘋狂的吉田兄弟,沉聲道:“一郎,既然秀子已經不在了,那關押羽生玄一也就完全沒有必要了,一會兒就把他放了吧!”
“小舅舅……”
吉田一郎剛準備開口,福山雅竹卻是冷瞥了他一眼,一臉不悅的說道:“一郎,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一郎不敢!”
“好了,我累了,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說完,福山雅竹輕咳了幾聲,宮崎龍井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著他向門外走去。
回到大廳,吉田司令就央求著福山雅竹能夠陪同一起將羽生玄一放出來。
福山雅竹倒是沒有回絕,只是輕輕的點點頭,而後便上了車。
……
憲兵隊,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