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碼頭算是上海眾多碼頭中的其中一個,雖然地處日佔區,但因著蘇青和青幫的關係,這裡一般也甚少有人前來滋事。
此次,為了武器專家的安全,安逸利用蘇青的關係將游擊隊員扮作苦力混進了碼頭。
片刻之後,一艘客船緩緩靠岸。
安逸看了看,隨即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壓低帽子和旁邊一名隊員向船艙內走去。一路來到指定的船艙內,推開門,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白色西服的男人坐在桌邊垂頭看書。
“請問您是石天海先生麼?”
“是。”
安逸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確認無誤連忙讓旁邊的隊員和他交換了衣服。
“小李,機靈著點兒,給我好好回來。”安逸拍了拍隊員的肩膀,擔憂的叮囑。
“放心吧隊長!我可是燕子李三的後代,他們是抓不到我的。”
“別忘了,圍著江邊跑,等我們出碼頭時,你就跳進水裡。”
“知道了!”
小李應了句,隨後提起石天海的箱子小心的走出了船艙。
當安逸和石天海隨同勞工抬著箱子走出船艙時,就見一群日本人正拿槍追趕著小李,看著不斷奔跑的一群人,安逸心中頓時揪緊,不禁為他擔憂著。
與此同時,豐川藍生匆匆來到了碼頭,躲在暗處的羽生玄一看見他的身影,眉峰一皺連忙命人將他帶了過來。
“誰讓你擅自過來的!”
豐川藍生垂頭恭敬道:“羽生課長,剛剛我們的人將福山君打傷了,我是來向您報告的。”
“打傷了?”
羽生玄一驚愕的問:“嚴重嗎?”
“好像很嚴重。”
“怎麼會打傷他?那個人是瞎子嗎?”
“對不起,我不清楚。我剛剛是被福山君叫去敘舊的,可誰知道身後竟然有人一路跟蹤我到了兒玉機關,我正和福山君交談,那人拿著槍便闖了進來,開槍打傷了福山君。後來,宮崎進來將他制服,那人就招供說是您派他去刺殺福山君的。”
“我?”
羽生玄一驚愕的渾身一抖,半晌說不出話,他實在想不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報告!”
通訊兵走了過來:“課長,司令官有命,讓您立刻去陸軍醫院,不得有誤!”
羽生玄一忽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他明白,若是福山雅竹真的出了任何不測,那他和他的父親全都會為此而陪葬,誰讓福山雅竹是福山家族唯一的後代。
他不假思索的命令豐川藍生臨時擔任這裡的指揮官,並囑咐一定要藉此機會將反日分子一舉消滅,隨即便轉身匆匆向陸軍醫院趕去。
豐川藍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冷一笑,心想:福山君的意思就是讓你一場歡喜一場空,自己又怎會違揹他的意願?
看著外面可疑的勞工,他淡淡笑著,眼看著他們從他的眼前走過,卻未發一絲命令。想到羽生玄一失望的神情,豐川藍生的心情頓時大好,一種報復的快感從心中升騰而出。
……
陸軍醫院。
福山雅竹的車剛來到醫院門口,景騰院長就已經帶著醫生和護士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宮崎龍井將他扶到早已準備好的急救床上,眸色擔憂的凝視著他。
福山雅竹面色慘白,冷冷的看著景騰院長:“我只讓加藤君一人為我做手術。”
“這……”
景騰院長一臉擔憂的提醒:“副機關長,加藤君只是一個心理醫生,恐怕不能勝任這次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