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現,冷風已至,隨之便是黃色楓葉飄飄而下,各色花瓣紛紛飄落。似無意,卻微動,茫然無措,觸之更甚。
派遣軍司令部,司令辦公室。
吉田司令坐在書桌前,怒瞪著下首膽戰心驚的羽生結弦,厲聲問道:“你知道因為你的錯誤,導致帝國損失了多少的重要情報嗎?”
“司令官閣下,這次的責任並不在我們特高課。”
他側眼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無語的丁默村,繼續道:“一定是特工總部號那裡走漏了風聲!”
丁默村頜首道:“羽生機關長,這事恐怕還真和我們特工總部無關。為以防萬一,當您說要撤回我們的人時,我就將他們都控制在了特工總部大院內,到現在還未解控,所以,訊息一定不會是從我們這裡洩漏的。”
羽生結弦怒瞪著他,凌厲的眼神猶如一隻兇猛的獅子,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一旁的長谷川也極力為他辯解,可卻遭到了吉田司令的訓斥,反而激怒了他,道:“帝國的勇士是要敢於承擔錯誤的!而不是去想辦法推卸責任!”
“是!”羽生結弦沮喪的垂頭,默不作聲。
這時,門外傳來的了咳嗽聲。
吉田司令眉心擰緊,對長谷川吩咐道:“去給福山開門。”
“是……”
福山雅治孱弱的身體慢慢走進來,吉田司令的臉上由陰冷立刻轉為笑意,道:“福山,你剛住院怎麼不在醫院裡待著,難道不怕又受了風寒?”
福山雅治一臉陰鬱的說:“我哪裡還敢呆在醫院裡,昨夜的槍聲至今還在我的耳邊縈繞,害我徹夜未眠。今日,我來是想讓你給父親發個電報,告訴他我想回日本,我實在怕這裡的殺戮。”
吉田司令一聽,頓時心驚肉跳。他的話若是真的傳回日本,讓岳父大人知道自己並沒有照顧好他的兒子,那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可就要受到很大的影響了。
他連忙抱歉道:“福山,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到了驚嚇,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您真是多心了,我怎麼會怪罪您呢?再說,行動又不是您負責的,您又如何會得知接下來的事呢?”說著,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一旁的羽生結弦身上。
後者聽到他的弦外之音,連忙抱歉道:“福山君,都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在醫院養病的事情,對不起!”
咳咳咳……福山雅治再次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臉色如紙般慘白。
宮崎龍井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關切的問:“少爺,您還好嗎?”
“沒事……”福山雅治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丁默村,笑道:“原來姐夫這裡有客人,不介紹一下麼?”
“副機關長您好,我是特工總部主任丁默村。”丁默村先行自報家門,在他看來,一切的人都可以利用,包括這個看似病弱,實則深沉的副機關長。
“哦……原來是丁主任,在日本我就略有耳聞,您可是親善的典範。”
“副機關長過獎了。”
“我初來上海,對各處不熟。有時間你帶我熟悉一下如何?”
丁默村聽聞,欣然一笑:“隨時奉陪。”
福山雅治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請咳幾聲,沉聲道:“聽說……丁主任對古玩字畫頗有研究,恰好,我對這些也有些興趣,以後我若有何不懂之處,還望你不吝賜教。”
“副機關長言重了,賜教不敢當,不過為您提點意見,掌掌眼倒也是可以的。”丁默村如是說著,可心裡卻在計算著眼前之人的可用性。
據他了解到情報,福山雅治為日本代首相獨子,又是兒玉譽士夫的得意門生,內閣、海軍雙重背景,在日本似乎很少有人敢去招惹他。自己若是和他搭上了關係,那日後的前程可就不言而喻了。
灰忽然密結於天,慢慢聚攏,狂風驟起,略有大雨將至之勢。
福山雅治抬眸望了眼變化莫測的天,向吉田司令告了辭,起身悠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