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列對著長寧行禮:“姑娘,陛下要見您。”
長寧沒說話,賀裕庭上前將長寧擋在身後:“蘇公公,眼看著天色要暗了,陛下此時召見長寧,是有何要事?”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
“長寧姑娘,別讓奴才為難。”說著,蘇列對一旁的宮人說:“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去攙著長寧姑娘?天色見暗了,若是長寧姑娘摔了,你們一個個腦袋都不想要了!?”
賀裕庭站在長寧身前,不肯退讓。
蘇列道:“賀相這是想抗旨?”
賀裕庭眼色一凝,剛想開口,就被長寧拉住了。
“蘇公公,我跟你走一遭就是了,你我心中清楚這和賀相又有什麼關系?”
蘇列俯身恭敬道:“姑娘明白就好。”
賀裕庭還想攔,長寧對他搖了搖頭,小聲說:“你先回去。”
說著,便和蘇列一起往明德殿方向走去。
賀裕庭站在原地,看著長寧身影慢慢被黑夜吞噬,被這座層層籠罩的宮殿吞噬。
他慢慢捏緊了拳頭。
明德殿。
蘇列在正殿前便停住了腳步,長寧一頓,推開殿門,獨自走了進去。
殿中沒有掌燈,藥味濃重。
長寧剛走近殿中,便被人從身後攬過。
“碰”的一聲,長寧被人抵在門上,厚重的殿門隨之緊閉。
“唔——”
長寧腰肢被人緊緊桎梏住,男人有力的手臂抵在她腰後,將她和冷硬的殿門隔絕開。
祁淮抵著她的額頭,從一旁看,像是兩只交頸而眠的眷侶。
但兩人誰都知道,此刻他們的距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遠。
祁淮臉上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長寧不敢看他的眼睛,垂著眸子問:“你要見我?”
男人嗓音很啞:“為什麼要讓侍女送東西過來,自己卻不肯親自來見我?”
“若是我不讓人攔著你,你是不是就這麼走了?”
兩人都明白,祁淮說的走,不僅僅是出宮這麼簡單。
“我總歸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只是時間問題。”
殿中片刻寂靜。
“我知曉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不是不讓你走——”
“只是長寧,”祁淮指腹從她眉心劃過,輕輕點在她跳動的心髒上。
“我想知道,這裡,可有半點我的位置?”
長寧慢慢抬眼,撞進祁淮泛紅的眼睛。
“我是故意接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