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將它遞給一旁的謀士:“你們瞧瞧,這箭矢可有不尋常之處?”
好幾位謀士看過之後都搖了搖頭,這箭矢通體漆黑,也沒有任何標記,看不出任何玄妙出來。
霍離面色越來越難看,忽然,有一位謀士猶豫道:“……這個箭矢——”
霍離大步走到他面前,“你看出什麼了?”
“這箭矢外表上倒是沒什麼奇特的,但是殿下不知你有沒有聞到,這箭矢有一股特殊的氣味。”
霍離皺眉:“氣味?”
謀士點了點頭,“不知殿下可曾聽聞大涼的南蕭?臣有幸曾遊歷大涼,曾見識過南蕭,這支箭矢的手感讓臣覺得和南蕭很是相似。”
說來奇怪,南蕭本是樂器,而這箭矢是傷人利器,兩者本不會讓人産生任何聯想,且製作南蕭的赤木及其稀缺,就連他,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一支和赤木南蕭極其相似的南木製作的南蕭。
他在那段時日很是痴迷南蕭,幾乎是整日把玩南蕭,這箭矢觸感寒涼,卻比南木更加溫潤,更加上層,確實很像是赤木所做。
“南蕭本是赤木製作而成,赤木及其珍貴,就連大涼山群連綿廣袤,也尋不到第二顆赤木樹。”
“那唯一的赤木樹在哪兒?”霍離很快覺察出他的話外音嗎,緊緊攫住他的眸子。
謀士說的很是艱難:“……如果臣沒有記錯,唯一的一顆赤木樹,種在了嘉陽長公主的宮殿內。”
“嘉陽長公主?”房中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隨後幾人紛紛搖頭,甚至有幾個人覺得好笑:“嘉陽長公主早已不在人世,這世上誰人不知?如今這話說出來誰能信?”
其中一人道:“總不至於是嘉陽長公主複生了罷?”
隨著他話音落下,恰巧一陣風吹過,燭火晃動,空氣中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幾人後背發涼。
霍離陰沉的盯著跳動的燭火看了半晌,忽然道:“不知各位可有聽過凝華?”
“不曾聽聞。”有幾位謀士一臉茫然。
但也有了解一二的:“臣倒是聽過,據說這凝華,生死人肉白骨,可起死回生,是大涼王室的聖藥。”
“只是這凝華只是傳說,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且大涼早已闢謠,說這世上壓根沒有凝華。”
霍離緩慢的踱著步子在房內走來走去。
他自然也是聽說過凝華的,只是他從來就不相信大量的說法,若是世上沒有凝華,那怎會有這種傳言?
三年前他帶兵踏破大涼王都的時候曾經秘密令人找尋,只是他將大涼王都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凝華的蹤跡。
就在他都要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沒有凝華的時候,這支箭矢出現了。
霍離舔了舔唇,渾身振奮的幾乎發抖。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快要抓住什麼了。
他眼睛發紅:“給本殿派人好生盯著聞韶,看看他這幾天都跟誰接觸了,特別是接近他的女人,都給本殿一一的查!”
若是能得到凝華,他還怕什麼?整個天下都是他的!
另一側,京都的一座院子前,一輛低調不打眼的馬車停了下來。
影衛四處巡視了一番,才躬身對著馬車道:“主子,已經到了。”
倏地一下,是馬車車簾子被掀開的聲音。
祁淮陰沉著臉想要將身形瘦弱的女子帶下馬車。
女子卻執拗的不肯下馬車。
祁淮盯著她看了半晌,忽地將人一把抱了下來。
長寧沒忍住驚呼一聲,捶打著他的肩膀:“做什麼?放我下來?!”
祁淮一語不發,雙手緊緊禁錮住女人的腰側,到了主屋,將人一把甩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