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夙院。
長寧還沒踏進,便瞧見賀裕庭站在賀裕萱閨房前,焦急地踱步。
“表兄。”長寧喚道。
賀裕庭頓了頓,回頭。
“怎麼樣了?”
賀裕庭面色冷然,“燒了一.夜了,還未退燒。”
賀裕萱出了一身汗,裡邊丫鬟正在替她換一身幹淨的衣衫。
“大夫怎麼說?”
“說是寒涼入體,來勢洶洶。”
賀裕庭眼底的焦急壓根遮掩不住,長寧道:“我進去瞧瞧。”
賀裕庭自然是知曉長寧一身醫術的,當初母親便是她治的。
長寧進屋的時候,丫鬟剛將賀裕萱扶到幹爽的被褥中躺下。
賀裕萱瞧見她一愣,“你怎麼來了?”
她嗓音沙啞,一臉病容。
長寧沒有多說,上前替她把脈。
賀裕萱是不知道長寧還會醫術的,一時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長寧已經收回了手。
她沉吟了一會,對賀裕萱身邊的丫鬟說:“我一會寫個方子,按我的方子去抓藥罷,先頭大夫開的藥方不必用了。這房子裡有一味藥藥房應該買不到,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來。”
丫鬟一愣,下意識看向賀裕萱。
瞧著賀裕萱點了點頭,才應聲道:“奴婢這就去辦!”
知曉賀裕萱不怎麼喜歡自己,長寧便沒有多呆,只說了句:“好好休息,多想無益。”
下一刻便想出去。
可誰知,衣角卻被人拽住了。
長寧回頭,瞧見賀裕萱像兔子一樣的眼神,心下意識就軟了。
她回身,將她的手放進被褥裡,柔聲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賀裕萱眼眶紅了,“……你為何對我這麼好?明明……明明我對你出言不遜——”
長寧笑了笑:“我並沒有放在心裡。”
別說她是賀裕庭的妹妹,賀裕庭對她有恩,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重病在床,她也不會不管不顧的。
更何況,賀裕萱總是能讓她想起聞韶來。
對待一個給她感覺像聞韶的人,長寧下意識便多了幾分耐心。
賀裕萱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抽抽噎噎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那麼兇的——”
長寧將她攬進懷裡,輕拍她瘦弱的脊背,輕聲哄道:“好了,不哭了。你大哥在外邊,若是聽到,還不知以為我怎樣欺負你呢!”
賀裕萱被她逗笑,“我兄長才不會呢!”
兄長怎麼會對長寧兇?
瞧見她展顏,長寧道:“好好養著,過幾日便能活蹦亂跳了,別讓你兄長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