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頓了頓,問道:“這些日子那邊還是常常來擾你?”
“還好。”盛月曦說:“只是那吳夫人不知從何處聽說我已有身孕,這些日子來的勤了些。”
春夏欲言又止,哪裡像是主子說的來的勤了些那樣簡單?那吳家簡直是狗皮膏藥一般,現下知曉主子懷了身孕,便死纏爛打的要主子回去!
來了幾次見絲毫沒有回轉的餘地,便在將軍府外破口大罵,編排主子的不是!
而那枚夫人也好不柔弱的站在門前,掩淚泣聲,伏低做小,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居然也騙過了旁人!這些日子,外邊傳言難聽極了,說自家主子妒忌成性,容不了人,現下還罔顧人倫將侍郎府的親孫子抱回將軍府,不讓他們相見!
春夏是個藏不住事的,雖然自家主子說了不許將這些事拿來煩擾長寧姑娘,但她還是氣不過的將事情一股腦全都說了。
長寧皺眉,“你怎麼不派人告訴我?”
盛月曦不在意:“我管他們說什麼,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現下她懷裡的孩兒才最重要,其他的她已經不想管了。
“我知你的意思,只是,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盛月曦一愣。
長寧說:“若是你懷孕這件事在和離之後被她們知曉,也不是什麼大事,左右你已經和離。但是——月曦,現下你還沒有和離。”
說句不好聽的,現下她還是侍郎府的人。
盛月曦抿唇,“你上回說的那事兒——”
盛月曦沒有說完,但長寧知道她的意思,“約莫就是這兩天了。”
算算時間,聖旨快下了。
長寧啟唇,剛想說些什麼,外邊傳來慌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匆匆跑進來,說:“小姐,外邊……外邊——“
她還未說完,春夏便問:“外邊怎麼了?”
丫鬟深吸口氣,說:“外邊來了好些人!快將咱們將軍府圍起來了!”
春夏瞪大眼:“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在將軍府外放肆?”
丫鬟這才將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是那吳大夫人又來了,何伯不放她進來,她就在門口鬧事,卻不知怎麼,何伯與她起了沖突,最後那吳大夫人卻是受傷了,磕破了腦袋。
丫鬟說:“那吳大夫人已經報官,現下衙門的人已經來了!”
盛月曦一聽便心急不已,便讓春夏扶著自己往門外去。
何伯是將軍府的老人,看著盛月曦長大的,盛月曦對他感情非同一般,自然不會看著衙門的人將何伯抓了去!
長寧蹙眉,也跟了上去。
將軍府外亂作一團,吳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發髻散亂,額頭還淌著血。
而何伯卻被衙門的人壓著跪在地上。
盛月曦瞧見,瞳孔一縮,“你們做什麼,趕緊將人給我放開!”
何伯年歲已經大了,被幾個身強力壯的衙使扣著,臉幾乎要著地!
衙使還未說話,吳大夫人就“哎呦”叫了起來,“不許放開,沒看到他要殺了我嗎!”
何伯眼眶瞪大,被衙使按著也死命的往吳大夫人那個方向沖,看起來確實要與吳大夫人魚死網破。
“你瞧,你們瞧瞧,這還有天法嗎??”吳大夫人泣道:“我這幾日日日到將軍府來,就是為了勸我兒媳迴心轉意,我知曉你們將軍府高貴權勢滔天,看不上我兒一個小小的侍郎,但就算你們再看不上眼,也不該對我動手啊!月曦,我可是你婆母,你對我動手,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話說的投機,一旁圍觀的百姓都點頭道是。
“怎麼說也是她的婆母,怎麼能動手呢?”
“是啊,聽說這吳大夫人來了好幾次了,但這將軍府次次都不開門,將人攔在門前。”
“將軍府勢大,小小的侍郎府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
“哎,真是可憐這吳大夫人來,一把年紀還平白跑到小輩這來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