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上了馬車離開了。
走時,帶走了那支白玉簫。
瞧著長寧道馬車駛遠,宋執才問:“王爺,她只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表姑娘罷了,若王爺起了興趣,便向那賀裕庭提一嘴,納進府裡也就是那麼回事,何必如此紆尊降貴的討好?”
祁旻沒說話,眯著眼睛看著長寧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才說:“宋執,你有沒有覺得她很像一個人?”
宋執跟在祁旻身邊很久了,聞言,想了很久,搖了搖頭:“屬下並不記得王爺身邊曾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祁旻嗓音有些飄遠,他說:“不是長相,就是——”
就是給他的感覺,很像……嘉陽。
剛剛她拿著玉簫的畫面,也讓他分外熟悉。
這件事聽起來玄之又玄,但卻在他腦中揮散不去,令他莫名在意。
他沉下眸子,說:“派人去查查,她和賀裕庭到底是哪門子的表親。”
第二天,是大朝會。
祁淮穿著朝服往乾清門方向走,他問:“蘇列,東西送到了嗎?”
蘇列微嘆了口氣,他怎能不明白陛下的言下之意?
陛下這幾日像流水般的給丞相府賜東西,明著是給賀相的,但誰人不知,這些東西都是陛下親自精挑細選,送給長寧姑娘的?
本想著,送了那麼多東西過去,怎麼的,長寧姑娘也得進宮謝恩吧?但這姑娘也是個倔性子,這麼些天了,竟一點動靜都無。
“盛姑娘最近遭了那樣大的事,長寧姑娘和盛姑娘關系這樣好,多去將軍府陪陪也是情理之中——”
聞言,祁淮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是啊,她與盛月曦關系自當是好。想到前些天晚上的事,祁淮身上冷意更甚。
蘇列擦了擦額上的汗,越發覺得如今的差事是不好當了。
這時,一個太監上前,稟告道:“陛下,太後娘娘請您朝會後去康寧宮用早膳。”
蘇列暗自瞧了眼祁淮,暗道這太監來的時機恐怕不湊巧。
果然,帝王的聲音從上位傳來。
“今日政務繁忙,讓太後不必等朕,省的餓壞了身子。”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去了。
太監退下之後,蘇列跟在皇帝身後,壓低嗓音:“陛下,昨日有幾位老臣去康寧宮請安,聽聞一直到晌午才出宮。”
太後的心思如今是越發不遮掩了,現如今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也敢召見大臣,竟絲毫不顧忌陛下和這天下人的看法了。
陛下也是太後親子,怎就如此厚此薄彼?
就連他都難免心寒,何況是陛下呢?
祁淮卻眸色平靜,只淡聲說:“隨他們去。”
蘇列在心裡嘆了口氣,不過,梁王殿下倒是絲毫僭越之心都沒有,對陛下這個叔父更是敬重有加。
“梁王殿下昨日送了好些東西進宮,其中有不少珍稀藥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
只要梁王沒有這個心思,就算太後心裡頭想法再多,也是無計可施。
乾清門。
禮部尚書道:“陛下,如今各國來使眼看著就要進京,這一應接見事宜,禮部已草擬出了章程,還望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