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目一瞧,祁淮是在寫字。
他放下筆墨,“朕最近想將明德殿上的字換一換,你瞧著幾幅字寫的如何?”
長寧笑了笑:“陛下禦筆,自然極好。”
祁淮瞧她半晌沒有說話,長寧微頓,問道:“陛下看我做什麼?”
祁淮忽然伸手,颳了刮她的高挺的鼻樑。
“怎麼不高興了?”
長寧一怔,下意識道:“我沒有——”
“還想誆騙朕?”祁淮睨了她一眼:“長寧,你瞞不過朕。”
長寧不說話,祁淮便開口問了:“今日去將軍府了?”
長寧抬眼看她。
這天底下的事情自然沒有什麼是瞞得過他的,況且,這件事,她本也就是想讓他知曉的。
“她怎麼樣?可要朕派禦醫去?”
長寧搖了搖頭:“不用。”
祁淮點了點頭,既然她說不用那便不用。
“盛將軍為大慶徵戰在外,朕也該讓他無後顧之憂,明日朕派蘇列去將軍府瞧瞧。”
聖上派人去,某些蠢蠢欲動的人自然不敢再去將軍府鬧了。
長寧:“我替月曦謝謝陛下。”
祁淮卻見不得她與自己如此生分,他故意道:“你與盛月曦才認識幾日,就這麼偏幫著她?”
長寧頓時心生警惕,她開口道:“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如此麼?我與月曦一見如故,便想著多幫一些。”
祁淮在心底嘆了口氣。
但他也知道,她對自己不信任是應該的。
在她那兒,不將自己看作仇人就很是不錯了。
祁淮再一次對自己說,不著急,慢慢來。
室內一片寂靜,祁淮瞧著自己不說話,長寧卻如坐針氈,難道是盛月曦的事情讓祁淮起疑了嗎?
祁淮卻笑了:“好了,朕只是隨口一問,你在京中有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也是好事。”
長寧略鬆了一口氣。
祁淮抬手,將長寧拉到自己懷來,他垂眸,鼻息間滿是她的味道。
他嗓音發沉,“替朕寫副字?朕掛在寢宮裡。”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炙熱的溫度從他寬大的手掌心傳遞到她腰間。
長寧屏住呼吸。
祁淮就這麼攬著他,蘇列在一旁垂著眼睫,眼不敢抬,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只一心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