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設在海平殿,離祁淮的明德殿有一段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
他與她一起,那豈不是整個宮中都知曉了?
況且今日宮宴,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屬都會進宮赴宴,那豈不是整個京都都要知曉?
太過張揚了,長寧直覺想拒絕。
只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祁淮的眸色就輕輕放在了她身上。
“怎麼?在想怎麼拒絕朕?”
長寧一僵,下意識說:“怎麼會!”
“不是就好。”祁淮輕輕勾了勾唇。
他伸手,將長寧拉過,指腹輕撚起放在一旁的面紗,他微微俯身,仔細地替她將面紗帶上。
“這禮物,是送朕的,他們不配瞧。”男人漫不經心的說。
長寧:“……”
“走罷。”
長寧怎麼也想不到今日除夕宮宴會是這樣一幅景象,她雖然想接近祁淮,讓他放下戒心,但卻也不想這麼早就暴露在全天下面前!
笑話,後宮的人都是會吃人的,雖然祁淮嬪妃少,但若是今晚她就這麼跟著祁淮去赴宴,那明日豈非整個後宮都會視她為眼中釘???
她可不想這麼早成為整個後宮的公敵!她還有許多事沒做,若是因為這些折在了宴會上,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思及此,長寧更是心心念念地想跑。
但祁淮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寬大幹燥的手掌緊緊抓住她的手,都快捏出汗來了都不肯放鬆分毫。
長寧瞧著近在咫尺的宮殿,扯了扯唇角,“陛下,您不熱麼?”
“朕冷。”
——緊貼著的手掌心滾燙像暖爐,他說瞎話還真的是連眼睛都不眨!
“陛下,這宮宴按理說您是要和皇後一同赴宴的。如今雖然中宮空懸,但您也不該帶我去赴宴——”
長寧試圖勸他:“我只不過是丞相府一個小小的表姑娘,如今這樣大張旗鼓,著實不好,會被人說閑話的。”
祁淮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長寧也跟著停了下來,她還以為祁淮是聽進了自己的話。
可誰知,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浮現在她耳邊。
“朕的人,誰敢亂嚼舌根?”
男人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與睥睨。
“你不僅僅是賀裕庭府裡的表姑娘,你更是明德殿的人,是朕的人。別說是和朕一同赴宴,就算以後這些人都跪拜在你腳下,只要朕願意,誰又敢說什麼?”
她生來就是站在萬人之上的,他總有一天會將她曾經擁有過的一切,連本帶利地一點一滴全部完完全全的交還給她。
這些,才哪到哪?
他的嘉陽,合該擁有這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