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人,剛剛救了別人,就被這樣對待,肯定是要生氣的。但長寧喉嚨幹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新露看不過眼,推開了盛月曦的手:“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們主子剛剛救了你,你不知道道謝便算了,反倒是像我們是你的仇人一般?”
盛月曦的丫鬟也看不的自己夫人被一個丫鬟這樣說,上前將盛月曦護在身後,“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敢這麼和我們夫人說話?”
新露“嗤”的一聲:“我管你們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分個孰對孰錯吧?我究竟要看看到底是你們佔理還是我們佔理!”
“新露!”長寧無奈的喊她:“好了,先扶我起來吧。”
新露這才收回視線,攙扶著長寧起身。長寧知道自己此刻多說多錯,但是盛月曦瞧著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就這麼放她在這,會不會又被柳知意欺負?
還有吳淞呢?他怎麼沒陪在盛月曦身邊?
長寧有很多話想問,但她知道自己一句話也不能問出口,只能在新露的攙扶下,忍著劇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她的眼神半分也沒分給站在一旁的一對男女,仿若她們不存在一般。
倒是祁旻回過神來,拉過柳知意,呵斥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對盛——吳夫人動手了?趕緊道歉!”
“道歉?”柳知意不可置信的問:“祁旻你沒聽到她剛剛是怎麼罵我的嗎?她不僅罵我,也把你罵進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還要我道歉???“
“梁王殿下,我倒是要問問,你究竟還記不記得還有一月我們就要成婚了!”
祁旻看著柳知意聲嘶力竭的樣子,忽然就感到無比疲憊。他閉上了眼睛,良久,他將柳知意拉到身後,對盛月曦說:“月曦,抱歉,意兒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祁旻想為柳知意找一個解釋,但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柳知意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大家都看在眼裡。這種息事寧人的話,祁旻就算是想騙自己都說不出口。
果然,盛月曦看都沒看祁旻。她上前,在另一側扶過長寧,凝神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那兒有藥,去我那兒吧?”
長寧抬眸,猶豫著點了點頭。
盛月曦住的地方很近,直到被扶著坐到榻上,長寧才鬆了口氣。
受傷的腳強撐著走了這麼一段路,長寧疼的鑽心。
還好沒堅持回自己的廂房,不然這腳算是要費了,長寧心想。
盛月曦看了她一會兒,吩咐隨行丫鬟:“晴空,拿我的腰牌回將軍府請谷大夫過來。”
現下天色慢慢變暗了,此時若是回去請大夫,回來時定會碰上宵禁。
但她的腰牌,京都禁衛都認識,放行一個大夫,況且還是將軍府內的,並不算難事。
“不必!”長寧道。
盛月曦轉身緩緩看向她。
長寧下意識嚥了口口水,語氣低了下去:“我……我自己略微懂些醫術,不必……不必如此麻煩了。”
盛月曦看了她良久,才陰陽怪氣的“呵”了一聲。
長寧:“……”
長寧委實見不得她這樣,她轉頭和新露說:“新露,你去將我櫃子裡的那個小木匣拿過來。”
新露略微思索了一下:“是那個雕著木蘭花樣式的麼?”
“就是它。”
新露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麼,看了看旁邊那個像是欠了她萬兩白銀的女子:“……可是——”
“去吧,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