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下意識瞥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抬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淚珠，“記得，宋姐姐別哭，對小寶寶不好。”
蘇立洵瞥了眼蘇雲卿牽著蘇玖的手，伸出手，握住蘇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把蘇雲卿的手扯開，拉著蘇玖在他身旁落座。
指尖點了點桌面，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吃飯。”
蘇玖：……
蘇玖看了眼桌上的菜，發現宋芷柔面前的都是清一色比較清淡的菜式，對孕婦來說十分營養，而自己面前的，幾乎都是她之前喜歡的菜，以辣為主。
只覺得心中又感動又好笑的。
“五哥哥，爹爹很想你的。”
蘇玖給蘇立洵夾了一塊排骨。
蘇立洵夾菜的手一頓，垂下眸，“哦。”
“五哥哥今日忙嗎？”
蘇玖偏頭。
蘇立洵要素察覺，指尖捏緊了筷子，垂著頭，讓人看不太清他此時的神情，“嗯……有點吧。”
“那就同玖兒一起去看看爹爹吧。”蘇玖彷彿沒聽見。
蘇立洵：……
宋芷柔還是第一次瞧見陛下吃癟的模樣，只覺得無比新奇，看向蘇雲卿，卻見蘇雲卿神色如常，好似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宋芷柔這才明瞭，為何在回京的路上，蘇雲卿似乎並不擔憂，甚至反過來勸說她讓她放寬心，她本以為蘇雲卿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保證身子才不表現出來，現在看來，怕是早就知道陛下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其實仔細想來，歷代儲位之爭，失敗者幾乎沒有的能善終的，尤其是太上皇那時。
而蘇雲卿雖然被髮配到西晉，待遇上卻沒有多少虧待。
想來，其中大部分原因是顧忌九公主吧。
餐桌很快就恢復了安靜，靜到能聽見每個人的咀嚼聲，蘇立洵也知道自己拗不過蘇玖，乾脆也不反駁，只是等要真正出發的時候，臉色還是不免難看了下來。
馬車噠噠噠地行駛在官道上。
蘇立洵黑著臉，漂亮的狐狸眸裡充滿不悅。
蘇玖坐在他對面，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五哥哥這麼外漏的情緒，跟個小孩子似的，覺得新奇又搞笑。
“五哥哥，你為何不願意見爹爹呀？”
蘇玖託著下巴，盯著蘇立洵問道。
蘇立洵睨了眼蘇玖，見她滿臉看好戲的笑，沒好氣地伸手捏了她的臉頰，語氣乾乾：“你哪隻眼看到我不願意了？”
“嗯，兩隻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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