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不是吧,九公主這麼快就確定了?
聽雷不敢吱聲,若是兩人的關係平平,蘇玖這個要求未免太過分了些,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心裡沒點分寸。
蘇玖看不清天機面具下的神情,見兩人都沒反應,蘇玖越過天機看向屋子裡,並沒有繼續為難聽雷。
“天機先生似乎在下棋,可否請教一二。”
若是換做旁人,這話一而再再而三的逾矩,天機早就不會再忍,可……
聽雷看向自家主子,這分明就是心軟了,主子,還是很想與九公主多說說話的,哪怕只是尋常聊天。
果然。
“若是久姑娘不麻煩的話……”天機的話還未說出口,蘇玖就已經迫不及待快步上前,擠走聽雷,伸手扶住了輪椅。
“不麻煩不麻煩。”
聽雷還想跟進去,不曾想蘇玖剛把天機推進去一點,轉身停步,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差點沒砸到聽雷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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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雷:……
完蛋了,九公主真發現了!
既然主子都沒發表什麼意見,聽雷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屋內。
桌上的燭火發出噼啪一聲響,越發凸顯出屋子的安靜。
蘇玖慢慢推著天機坐到他原本的位置。
“天機先生下白棋,我就下黑棋了。”
蘇玖用細竹輕輕撥弄了一下快要跌落到蠟燭油裡的燭芯,把蠟燭放近了些,這才落座。
“都可。”天機頷首。
蘇玖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說是下棋,就真的認真同他一起下起棋來。
天機落下一子,抬眸看向單手託著腦袋,認真看著棋盤的蘇玖,不自覺地出了神。
玖兒……認出他來了。
可為何不戳穿他?
蘇宏宣不解,卻十分眷戀現在美好溫馨的氛圍,當年他昏迷被人送入龍泉後,等再次醒來早已經物是人非,柳貴妃早已成了柳太妃,沒了他這個病懨懨廢物兒子,母親雖傷心難怪了好一陣,卻也在婧琴的安慰和陪伴下走出了喪子陰霾。
民間一直有句傳聞—久病床前無孝子。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有他在一日,柳貴妃不會真的開懷,與她而言,即便是真的十分高興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他,柳貴妃可能都會覺得高興也是一種對不起他的情緒。
因此,在聽聞柳太妃身子安康,婧琴婚後幸福後,蘇宏宣倒也沒有什麼掛念的了,唯有玖兒。
“天機先生,你輸了。”
就在蘇宏宣看著蘇玖出神時,耳畔突然響起蘇玖的聲音,蘇宏宣回神,剛好就見少女對著他狡黠一笑,唇角還顯露出兩個小梨渦,像極了當年。
蘇宏宣垂眸看了眼棋盤,露出一充滿寵溺的笑,“是,我輸了,久姑娘當真是好棋藝。”記憶裡,小傢伙一看到書本和棋盤就打瞌睡,每每剛沒看幾行字,腦袋就先載下了,
“這棋還是我自己看書學會的,師傅不喜歡下棋,覺得這東西費時間不說,還各種譜子,看著人腦殼發昏,沒辦法,我就只能自己跟自己下。”
蘇玖語氣輕快,“左手,拿黑棋,右手,下白棋。”
“就這樣自己一個人下了快十年,天機先生還是我下山以來第一個棋友呢?”蘇玖抬頭,感慨說道。
蘇宏宣聞言,指尖不自覺地蜷起,捏成拳,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乾澀難受的厲害。
“那……若是久姑娘不嫌棄,可找天機下棋,只要久姑娘有時間,天機一定奉陪。”
“我也希望,不過我應該明日就要離開淨法寺了。”
“明日?”天機抬頭,對上蘇玖的眸,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逾矩急迫的語氣,又慢慢壓低聲音問道:“久姑娘不是今日才從蓬萊島回來的嗎?為何不多修整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