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琴瞪了他一眼，但是卻不似剛剛那般兇了，轉過身去，坐回到了梳妝檯旁的圓凳上。
軒轅澈見蘇婧琴這般模樣，輕輕鬆了一口氣，大塊頭上前幾步，慢慢蹲到了蘇婧琴身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婧琴沒說話，只是捏緊了拳。
軒轅澈也沒有催促，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蘇婧琴。
“我……”
不知過了多久，蘇婧琴這才緩緩開口，“三皇兄可能快死了。”
從蘇婧琴的記事起，母妃似乎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
甚至她有印象的第一次見柳貴妃是在她五歲時。
那時，她在嬤嬤的陪同下去御花園玩球，撿球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女子和坐在輪椅上的少年。
少年看起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面板在陽光下似乎都是透明的。
女子望著少年的眼神，蘇婧琴能記一輩子，心疼慈愛溫柔…好似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都凝聚在了那一個眼神當中。
還是在宮人的提示下，女子才看到了小蘇婧琴的存在。
而蘇婧琴也是那是才知道，女子是她沒什麼印象的母妃，而少年，是她的親哥哥。
“我覺得，我應該很討厭他的，如果不是他，母妃不會這般對我，可是……”
蘇婧琴再也控制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軒轅澈動作笨拙地替蘇婧琴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珠，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聽蘇婧琴說著。
她以為，頑劣一些，多闖一些禍能引起母妃的注意，可好像都沒有用，只要她那個好哥哥存在一日，母妃的視線就永遠在他身上。
軒轅澈擦著，可這眼淚卻像是擦不完似的，越擦越多。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軒轅澈不愧是嘴笨的。
蘇婧琴又瞪了他一眼，“我沒哭。”
軒轅澈張了張嘴，似乎又要說話，蘇婧琴額角一跳，率先開口，“你還是別說話了。”
“……哦。”軒轅澈委屈巴巴，看了眼的蘇婧琴，手上擦眼淚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蘇婧琴推開他的大掌，咕噥著說道：“別擦了，粉都要擦掉了。”
“哦……”軒轅澈收回了手，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指腹，“你撲了胭脂嗎？沒有感覺出來。”
不等蘇婧琴說話，就聽見軒轅澈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像無論有沒有撲，你都這麼好看。”
“……”
蘇婧琴終於將積累已久的情緒發洩了出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用絹帕擦了擦臉，又恢復了囂張的小模樣，對著軒轅澈抬了抬下巴，“你，背過身去，我要換衣裳睡覺了。”
軒轅澈下意識看了臉蘇婧琴，臉一紅，抱著布老虎轉過了身去。
窸窣聲從身後傳來。
軒轅澈耳根子都變紅了，直到聽見蘇婧琴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
軒轅澈轉過身，就瞧見蘇婧琴已經躺倒榻上了，蓋著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
“哄本公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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