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終於瀕臨爆發,當著所有侍衛的面一聲低吼,“他是嫌我這裡還不夠亂嗎?”
而後也許是發現自己的情緒失控,又對別莊裡的侍衛頭頭,也是零號留下來主持大局的人之一,“你帶著人繼續檢查府內的可疑人物,我現在去找老呂,就不給我省省心嗎。”
那侍衛頭頭應聲,有些同情地看了眼李遇。
李大人也是不容易,這些日子以來最辛苦勞累的就是他了。
李遇來到將軍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兩隊人馬涇渭分明各站一邊畫面,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他自然而然走到老呂身邊,小聲問道:“你怎麼回事?”
雖然李遇沒有什麼實質官職,但現在這座城幾乎成了二皇子的一言堂,而身為目前的負責人老呂在二皇子的餘威下,居然也和守城將領的雅爾哈幾乎平起平坐了,這時候就相當於正規軍以及土皇帝的差別,這事情若是說出去,就是雅爾哈的恥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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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傅辰現在什麼都沒有,只要老呂把他當個人物,就沒人能當著面拂了面兒。
老呂死死鎖定在雅爾哈身上,好似認定了什麼,眼神沒有錯開,卻還是回答了李遇的問題,“我的人發現雅爾哈這裡有人員調動,我懷疑這次瑞王被劫走,與他逃脫不了干係。”
李遇顯然不認同老呂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做法,“有那麼多可以躲藏的地方,他犯得著犯錯誤然後再被你抓?”
邵華池不見了,明眼人都會懷疑雅爾哈,他會幹這樣明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嗎,再說他還有一家老小在這裡。
老呂有些被說動了,只是他還是不放棄,這個城裡大部分都是他們的人,要是躲在這裡才會最安全。
李遇又說道:“現在城中到處都起了火,現在還是談這些的時候嗎?”
“我已經讓人趕去救火了,”老呂顯得孤注一擲,“我認為,瑞王就藏在他的府裡!大人,我還是要查一查才放心。”
但一個正二品的武將家裡,除非有皇帝的命令,哪裡能讓你隨便闖進來。
雅爾哈的聽力很好,聞言似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哈哈大笑,“我說呂賊,你那麼擔心本將劫走瑞王,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如若不然你緊張著什麼?你真以為老夫似你輩這樣藏頭露尾的?瑞王到底有沒有頒佈那些命令,你捫心自問都幹過些什麼勾當,要查就查,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麼貓膩來!”
這也許是磊落一聲的雅爾哈第一次撒謊。
老呂一聽大喜過望,剛才對峙了那麼久都沒讓步,兩人在言語間更是互不相讓,怎麼忽然就想通了。
不過他現在也沒精力去想為什麼,既然對方讓他來查,那就正中下懷。
這城裡其他地方他已經帶人地毯式搜尋了,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別人沒辦法進來,一直不知好歹的雅爾哈了!
將軍府的家眷都縮在一團,害怕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哭都是不敢哭的,雅爾哈出聲安撫,“怕什麼,難不成還能吃了老夫!老夫八歲參軍,取過蒙鄉人數萬性命,逼退姜武大軍三次,去過萬葬坑,到過無人河,斷過腿,瞎過眼,現在這樣一個走狗想汙衊到老夫頭上,也不看看老夫是不是被嚇大的!要是找不到,你給就老夫下跪磕三個響頭!”
雅爾哈與其說是安撫,還不如說是威脅老呂,他有如此多的功績,卻要被埋葬在這個地方,心中自是有一腔悲壯。
二皇子現在留著他的命,是還有用,但哪一天城民沒了,這個職責還能是誰擔待?唯有他這個守城將領了,他自己的命倒是無所謂,但他還有這一家老小,不然他又何至於與一個小青年聯盟。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可是二皇子臨行前親口對他說過的。
“呸,這老匹夫!”雖然這麼說,但到底是被雅爾哈大刀霍霍的樣子給嚇到了,老呂湊到傅辰身邊以抵擋那股殺氣。
帶著人把將軍府搜遍了,也沒找到任何可疑人物,老呂這下也是啞口無言,雖說是將軍府,但地方並不大,雅爾哈也不是什麼貪官汙吏,自然不會把府邸建造的奢華。
在雅爾哈的逼迫下,老呂雖未磕頭但到底意思意思表達了歉意。
沒人發現,在李遇離開的時候,一個侍衛悄然混入了將軍府的親衛兵中。
雅爾哈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了兩個親衛,親自上前扶住疑似邵華池,他還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否是瑞王,“瑞王?”
邵華池在人走了之後就有些撐不住了,汗水掉落眼睛,難受地眨了眨,卻依舊挺直著腰背,不落自身威名,“扶我一把。”
一聽聲音,雅爾哈精神為之一怔,真的是殿下!那黃口小兒居然還真的把人給揪出來了!
把邵華池扶上床,去掉了他臉上的面具,中間碰破了幾顆膿包,到底不是傅辰,他一個大老粗哪有那麼仔細。邵華池擺手讓他在一旁,自己來揭,休息了會也狀態好了些。剛才雅爾哈得到李遇那兒傳來的訊息,說是邵華池想吃桃花糕,這東西在寶宣城可是稀罕物,不過也是巧,他家么女就愛吃這個,伙房裡還留著一點春天從商販那兒買來的桃花幹。
“您是想要吃桃花糕嗎,我讓伙房給你做點?”雅爾哈說話音量控制不住,哪怕是對他來說的小聲,對別人來說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被雅爾哈救下,留在身邊的原七皇子剩下的親衛正往這裡趕,哪怕知道有傳染的危險,依舊想要親眼看到自家殿下。正巧聽到兩人對話,還有點錯愕,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家殿下喜歡這東西。
邵華池看到他們,嘴唇抿了抿,用肯定地眼神給自己的親衛兵安慰,這些人大喜過望,他們本以為瑞王這次挺不過了,都準備哪怕豁出命也要把主將的屍首送回京城,現在一直沒訊息的邵華池,終於平安走了出來。
在感染嚴重的時候,邵華池雖然昏迷著,但並不是完全失去知覺,外面的一切他大部分都清楚,比如那些臨時叛變的將士以及留下來的,也明白現在百姓有多憎恨他,冷漠地擺手,“不必,我沒胃口,你讓他們都出去吧,現在雖然在好轉,也是有傳染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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