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將軍可想救城裡的百姓,您的家人?”對著快人快語的雅爾哈,傅辰也直接說了出來。
雅爾哈一聽,瞬間提起了精神,虎目圓瞪,“老夫說過了,不會你們這套彎彎繞繞,你只要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我準備將瑞王從別莊帶出來。”
“什麼,怎麼可能!你知道他們重兵守衛嗎,就憑區區一個你,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
自然是不同意的。
“我能拿到殿下的令牌,就代表我有辦法,您既然相信七殿下的為人,那麼是否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傅辰早在之前就調查過西北這邊的文官、武將,這麼多天在城外他也並不是單純地等著,關於這位雅爾哈將軍的為人和事蹟,都讓青染調查清楚了,這位將軍一生救治過無數手下將領,也幫助過數不清的百姓,如果說這座城還有誰能幫他們,只有這位堅持不焚燒百姓的大將了。
傅辰來到鎮西將軍府邸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和這位將軍都只是在逆境中尋找生路。
良久,雅爾哈才像是下了某種他自己都認為瘋狂的決斷,問道:“你準備何時救?”
用的是救這個字,就相當於承認邵華池是被關押的。
“就今晚。”
今晚?你現在才來找我,看你這悠閒的樣子,根本不像要救人,反而像在耍我吧。在雅爾哈看來李遇的身份更像是來遊玩的,或者代替二皇子督城,他覺得自己剛才答應的是否太草率,這個小年輕看著怎麼那麼靠不住。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些在外形態已經成了傅辰的一部分,無論發生什麼事,這種悠然的樣子才是真正能迷惑到任何人的。
“您可否給我一隊兵,我需要他們只完全聽我的命令。”言下之意,就是傅辰需要他們完全忠誠於雅爾哈,那樣才能確保沒有別的意外。
現在城中大部分將領都判到了二皇子那兒,留下的本就是完全忠於雅爾哈的。
“有,我待會就可以把他們給你,那麼我需要到哪裡去接應你?”他認為在這之前,必然要做好相關準備。
“您只需要在府中等待。”
“……”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靠譜,說是風就是雨的,想一出是一出的。
“您是不是覺得我來找您很意外,並且特別急匆匆?也沒給您時間。”傅辰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想法被拆穿,雅爾哈也不尷尬。
“你自己知道,還這麼幹?”雅爾哈瞪著虎目,要是此人是自己的兵,肯定抓起來先打個幾十板軍棍,學學怎麼做人。
“昨日我給了您令牌,想必您已經在這方面有所準備,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能潛入您的府邸。”進來的時候,傅辰就發現這一點,更加確信這位將軍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麼已經給您一天的心理準備時間了,而我現在過來與您說,連您都覺得意外,無法預料,更何況是他人,又怎麼猜得到?”
為了這個短暫聯盟的穩定性,傅辰並不介意多為老人解釋幾句。
雅爾哈看了他許久,“如果今次我不答應你,你應該還有別的方法吧。”
不然那麼急著過來,誰能保證別的意外。
傅辰只是笑了笑,但也能看出,他的確準備了其他辦法。
雅爾哈算是知道自己是上了賊船了,這年輕人是刻意為之,這個年紀居然能想的如此細緻,雖顯得輕狂,卻也正是年輕人特有的銳利,不是他們老將可以比擬的。他雖才過四十,一雙虎目卻是閱人無數,好半晌才對傅辰做了一個簡短的評價,“劍走偏鋒的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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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欒京。
右相郭永旭本已就寢,腰間掛著的玉佩卻忽然碎裂,那是他讓巫者做的連命玉,只要佩戴之人死了,那麼響應的另一塊也會碎裂,掛在邵慕戩身上的部位是胸口,正是被零號直接刺碎的。
他之所以把邵慕戩放到西北,那不過是為了給他加些功績,可不是讓他命喪黃泉!
郭永旭的妹妹就是四妃之一的淑妃,他站在大皇子背後幾乎是件理所應當的事,肥水不流外人田。
淑妃身體虛弱,常年用藥也不見好,平日也是深居簡出,但母子連心,忽然心神不寧的她派出的人遇到了右相的人,從郭永旭這兒得到這個訊息的她整個人都癱了,她只有那麼一個孩兒,還是她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
為此特意請巫者獻祭自身一魂二魄做成了這個連命玉,此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唯有佩戴者徹底沒命才會碎裂。
連夜來到皇貴妃的福熙宮,這會兒掌管宮務的是穆君凝,有什麼大事那必然要透過她,至於皇后娘娘,宮中的眾人似乎都快了忘了這位了。
穆君凝已經入睡,卻是被向來低調的幾乎沒存在感的淑妃給驚醒了。
“淑妃妹妹可是有什麼急事,快別行禮了?慢慢說,本宮定會為你做主。”穆君凝隨意披了寢衣就匆匆走了過來,想要扶起淑妃,卻如何都拉不起來。
這人是真的悲傷還是假的悲傷,一目瞭然,穆君凝也是凝重了起來,大約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穩重低調的淑妃不會連面子裡子都不顧拜託到她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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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軟倒在地上,淚流滿面,肝腸寸斷,“姐姐,沒了……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