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溪村只是一個開始,他手上的令牌現在已經分配到自己人手上,無論是用暴力鎮壓還是循循善誘,他要的只是將勢力擴張到這些村落,既然一個泰常山目標太明顯,那麼就多新增幾個。
他們既然能幫上善村助紂為虐,那麼就別怪他來把他們“引向正途”。
當看到肇溪村的村長令牌,老馬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傅辰他們離開,那些女子才漸漸接受了自己真的翻身做主的事實,哪怕她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但現在卻已經和那群禽獸地位顛倒了,一時間幾十年來受到的壓迫讓她們眼眶都紅了。
傅辰始終相信,當善化成惡,比真正的惡魔更可怕,她們是從地獄來的,而自然界本就是純粹的善惡,只有促使其形成的環境。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這群女子自發朝著馬車齊齊跪了下來。
嗚咽聲久久不曾離去。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路上,傅辰將這幾年的事情敘述給姐姐聽,傅月聽得仔細,時不時發問。她的傷勢漸漸好轉,也想要幫上傅辰,態度格外堅決。
向來說一不二的傅辰,卻是對家人最是沒辦法,在青染他們的取笑下,丟盔棄甲的保證會讓她也做事。
一群人稍作休整,等到了從京城趕來的梁成文。
看到多年未見期間只有書信聯絡的傅辰,梁成文狠狠拍了拍他的肩頭,“以後可沒法再喊你小傢伙了,都長得比我還高了!”
“我總要發育。”傅辰無奈笑了起來,也是回抱住這位老友。
“聽說你還想回宮裡,這個樣子可是要在太監裡鶴立雞群了!”梁成文哈哈笑了起來。
“……”也不是沒有人高馬大的太監,像王富貴那樣成年後被閹割的也不在少數,找個由頭就能矇混過去。
“既然要回去,就別忘了先去看你的乾爹,當年你說都不說一聲就離開了,後來又從殿下那兒打探到你已死的訊息,真是把我們嚇得夠嗆。”
“乾爹可還好?”當年他醒來就已經出了京城,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被李變天派人監控著,直到一次次博得李變天的信任,才能和中原這裡聯絡。
當年在宮中,雖說他幫劉縱開了闌尾,但也只是順手而為,卻沒想到事後劉縱不但全力提攜他,將他當做親子教導愛護,甚至為他將原本那些太監同僚安排到各個宮裡當差,成為他的部署。如果他當年沒有離開宮中,大約能爬得很高了吧。
“年紀大了,精神大不如前,若不是為了等你,他早就在上次出宮名單裡了。”劉縱作為老一輩的太監,早就到了出宮的年紀了,當然如果宮中的主子挽留,或是奴才自己想留下來,也是可以在宮中到終老的。
雖然宮中規矩多,但很多奴才被關了一輩子,早就學不會另一種生活,出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年齡又大了,還不如留宮中,至少還有點活計幹。
他們被環境徹底同化了。
但劉縱到底是總管公公,權力大,積蓄多,對他而言出去才是一生的追求。
有些話在信裡也不方便說,梁成文與傅辰聊了這些年的事,除了劉縱,還有穆君凝、梅珏、吉可、王富貴等人,以及一部分宮中形勢。
“你這次來是為三州的疫情?”當聊得差不多了,傅辰才問道,已經是太醫的梁成文可不能輕易出宮,除非有大事。
想到從扉卿那兒得到的訊息,這不難聯想。
梁成文也沒隱瞞:“現在被感染的幾座城已經被封鎖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訊息的?”
“別小看我的訊息來源,我並未去信給你,你是聽了誰的命令來的?”誰有資格命令你?你又怎麼知道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梁成文字就不想為自家殿下掩飾,你不說出來,傅辰怎麼知道你做了多少事情?
他家殿下有時候也是蠢笨的讓人恨不得湊上去幫上幾把。
梁成文的沉默證明了原本隱隱存在的某種匪夷所思的猜測,唯我獨尊的殿下居然為了他一個奴才鞍前馬後了那麼久?傅辰腦中將所有的疑點和忽略的地方迅速串聯,之前或是刻意或是不在乎的部分全部浮現了出來。
那些莫名的、毫無理由的事,似乎都有了某種他不願意相信卻不得不相信的解釋。
眼睫微顫,在油燈下猶如蜻蜓的蟬翼被撕扯了般,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聲音緩慢:“除了我,那就是七殿下……他又怎麼知道我有眼疾,我自認在外表現的還不錯,至少也不像個盲人,除非他曾經離我很近,不是親身經歷就是近觀察過我……”
隱王=邵華池,這個等式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衝擊波,打亂了原本四平八穩的思緒,哪怕是傅辰都有些錯愕和凌亂,急促地呼吸著。
他猛然捂著臉,不讓他人看到自己面上的表情。
而真正讓傅辰無法冷靜的是,邵華池居然對他存著那樣驚世駭俗的心思?
他瘋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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